三月之前——
佛圖澄拜華。
引佛法西來。
三月之後——
白馬寺得建。
帝都沸騰了。
這場註定載入青史的佛道之爭——
“大打出手”三場:
說一論二搏三。
通俗講,就是說了一架、吵了一架,再就是還打了一架。
出戰雙方當然是當世浮屠道第一人佛圖澄,和道家三分之一帝王道的道尊——華朝大國師陳玄安。
力爭三月終得以“和平牽手”。
皇帝宣佈佛道兩家友好並存。
從此“渡厄拜佛、成仙有道”的說辭在華國境內,得以燎原之勢傳播開來。
整個民間都受到了這波“宗教思潮”的強烈衝擊。
帥府當然也不例外。
不知是天公垂憐還是命裡使然——
短短三月間,本是鬥雞眼的神棍少年在遇見心儀少女後搖身一變——
竟成了一位學文習武的奮進少年。
讀書方面天賦異稟一日千里。
武途卻是沒有摸到半點捷徑——
兩月紮紮實實馬步。
風吹日曬雨淋無阻。
按照十萬天兵天將的說法——
要想精進武學,唯有持之以恆。
堅持下來就是他孃的爺爺:就能悄然湊近“神功蓋世、天下無敵”之類的臺詞。
半路而廢就是徹頭徹尾的孫子:就跟抱頭鼠竄、倉皇出逃”等產生了關聯。
這孫子,哦不——
這位爺、少爺——
全都一一照做,毫無怨言。
話糙理不糙嘛。
本少爺是天才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誰他孃的規定天才就不能“天道酬勤”、“聰明鳥先飛”了?
至於那三位“唱戲”的花拳繡腿,實在是讓人沒有模仿的慾望呀……
嗯!
還是繼續扎馬步好了。
這日帥府,書房。
飯後閒暇之餘,楊慢慢與徐管事聊起了這場佛道之爭——
“天蓬叔叔,那啥道家三分是啥鳥意思嘞?”少年不懂就問。
大管事徐周洲對這稱號早就麻木,片刻思忖後,從容應答道:
“回少爺,道分三家分別是我大華皇家欽宣的帝王道,龍虎山的天師道,還有欽天監之上天心閣的方仙道。”
楊慢慢對帝王道倒算是熟稔,其大小著書自己都大致閱覽了一遍。
主要俢的是服食、行氣,再有點少兒不宜的房中術,大致也都是為了延年益壽、返老還童,甚至成仙。
他揮筆寫下一個“禪”字,邊寫邊說道:
“你也知道那姓陳的牛鼻子老道來過府上幾次,早些年還為我’作法’消掉了好多根魚刺呢。這帝王道嘛算是比較親切了,可另外兩道……”
“龍虎山天師道與世隔絕、不問世事,表面看起來大致主俢煉丹、符籙還有齋醮,至於具體實在俢的是什麼道法,朝廷方面記載不多並不知其深淺。屬下只從當地百姓口中得知,那天師府歷來下山的天師,可都是世上一等一的活神仙。”
“可這世上哪有什麼神仙啊”,少年小聲嘀咕:“前些年那本《三聖治易經》算是我的開蒙書,我很相信書上’沒有神仙、只有神明’的說法,神明其實就是一種道。當然了此道非彼道,所謂道法自然,那種大道更接近於一種真正的自然法則或宇宙規律……”
徐管事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算了不說這個了,那什麼監什麼閣的方仙道嘞?”少年繼續發問。
“方仙道顧名思義,俢的是方術和仙法:即一半幻術一半法術。幻術類似於東西市場上的變戲法但又不盡然,而至於法術嘛,天心閣的說法是占星術和仙法兩種,聽著倒是挺玄幻的,但真假虛實屬下就確實不知了。”
少年沉思不語。
一炷香後——
“再說說那佛法唄……”
書桌上堆了幾卷最近風行起來的佛經,看得出來已經被翻過多次。
……
皇城華宮,司空臺欽天監內。
聖上親臨。
耄耋之年的監正大人周正淵自是小心翼翼早早跪迎在列。
皇帝寒暄一番,示意眾臣平身。
“朕向來不問鬼神,這些年來可真是難為監正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