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嗎?不是紅塵中一男一女建立的最純潔的一段交情嗎?他們之間有什麼呢?一句表白?一個動作?哪怕一個暗示,一個暗示也行啊。
就算是暗示了、表白了、行動了,那又怎麼樣呢?他們真的會在一起嗎?她:她是他朋友的女朋友,自顧身份,她不能,錯過一次,她也不再敢,否則,她將他置於何地?他:他殺死了朋友的孩子,儘管無意,儘管並不知情,可他還是兇手之一,毀人姻緣,奪□子,他怎麼對自己的良心交待?
所以說,做人不要做好人,什麼正直、原則、情操、思想、良心、義氣,統統見鬼去吧。如果他們是許平那樣的小人,還會有這麼多無謂的苦惱和遺恨嗎?兩個有共同思想、共同語言,相似的興趣愛好、接近的人格品質的人,多麼的合適,多麼的般配!如果他們在一起,無疑是天造佳偶。可是老天不肯,老天一定要拆開他們,讓他們不能相遇,相遇時已是錯過,錯過後也不能挽回。看吧,這就是老天,這就是命運!他用他的巨靈之掌,輕輕的拔動你,輕浮的戲弄你,讓你身不由己,如在煉獄。
許平更加氣極,他衝過來,又欲打青子,子明又攔住了他。他不顧一切地舉拳揮向子明,子明一動不動,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咚咚的響,清脆響亮的響。響得青子的淚,終於滾滾而下。
青子去拉許平,她拼了全力去拖他,她的淚水,在她臉上劃出了條條淚痕。許平回過身上,去打她、踢她,卻不能將拳腳落在她身上。因為趙子明攔腰抱住了他,將他一把抱開,扔在了另一邊。
許平一旦站定,就撲過去打子明,他看準了,他今天只能打趙子明瞭。可是青子卻又不肯,又撲上去拖他、抓他、踢他,不讓他打子明。
一團亂麻,每個人似乎都瘋狂了,可是每個人又都非常冷靜,都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
若琳在子亮的帶領下上來了,子亮一見哥哥吃虧,衝上去就給許平一連幾拳,嘴裡一邊罵著:“日你媽的,敢打我哥!”許平來不及還手,便被隨後的林一傑拉開了。
許平見了林一傑,便收起了他的瘋狂,又轉身去哀求青子給他一個機會,青子不理他,和若琳、永紅一起下樓。
林一傑緊緊跟在她們後面,許平無奈地走在林一傑的身後,他沮喪、氣憤又無可奈何。林一傑似乎是降伏他的法寶,許平知道他記者的身份,他還大概知道他有一個顯赫的家庭,這些都在無形中震懾著他,讓他不敢放肆。
大家坐上了車,許平眼看車子絕塵而去,只能悻悻離開。
……
……
家裡的日子,似乎有些平靜。青子的心,不知何時就沒入了無形的黑暗中,死寂,平靜,泛不起一絲希望的漣漪。
趙子明打來了電話,青子喂了一聲便等他開口。他叫了一聲:“青子!”卻不再說話,手機裡一片空白,樓下小侄女的哭聲哇哇地響亮著,他那邊間或有汽車喇叭響起一兩聲,除此之外,便是沉默。
青子忽然忍不住了,她說:“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子明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必須這樣。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永遠的錯過,只能看著,不能去阻止。如果我們真的改變了什麼,那我們,也就不是我們了。”
青子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她抽鼻子的聲音,胸內氣流被擠壓不過輕輕的哽咽聲,還有她哭得太久喘不過氣,不得不深深呼吸的聲音,從手機裡清清楚楚地傳送著。可是兩人都不再說話,也沒有一個人先去關掉電話。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電板沒電了,忽然一切都平靜了,兩個人,就這樣被切斷,一切都不可聞、不可見了。
青子換了一塊電板,給王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明天就上路,後來就可以到他那裡了。
世間萬相
連綿的青山,間或的房舍,碧綠的湖泊,整齊的農田,在青子的眼前只是一晃而過,就被火車飛快地甩在了身後。火車也常常在漆黑的隧道中穿過,彷彿是進入了黑夜,只有車頂上白晃晃的燈,昏慘慘地照亮著車廂,撕開了一條光明。
到王劍所在的那座北方的城市,並沒有直達的列車,她必須得轉一次車。青子在中轉站下車後,去售票大廳買好票,就去候車大廳等車。她隨身帶了足夠的食品和飲料,在路過一座陌生的城市時,她並不喜歡去走動一下,稍稍的作一點觀察。她不想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找東西吃,所以她為這途中的一天一夜作了充足的準備。
離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