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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徐陵擺擺手,道:“禮數就免了。聽聞你戲串得不錯,我也不要你串幾齣,只管就著這身行頭,來一段‘貴妃醉酒’看看吧。”

紅雲嬌笑一聲,應道:“紅雲不敢自誇,只憑老爺們喜歡,賞臉瞧得下去便好。”

那四位名士頻頻催促他演來觀賞。

鴇頭兒也叫來了胡琴、月琴師傅從旁伴奏。

樂聲漸起,但見紅雲輕移步,緩展扇,雍麗而至。

待到唱腔出時,只聽他的聲音清亮綿長,委婉悠揚,又瞧他的轉身、蹲步、亮相,再看他的銜杯、臥魚、醉步,一路演來仿如行雲流水,一蹴而就。尤其他手中的那把摺扇,開、闔、託,轉,隨戲而變,隨樂而舞,真可謂變化自如,得心應手。這一番連唱帶舞下來,把個楊貴妃的善妒褊狹、驕縱媚浪表了個淋漓盡致。

四位名士俱連聲叫好,而蔣瑤也不住點頭,唯有徐陵緊緊盯著紅雲手中的那把摺扇,目光訝異,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段唱完,紅雲兩膝打直,互相磨擦著,又圍著酒桌跑了個圓場,裙襬紋風不動。

立刻有人喝了聲“好步法!”

另有一位名士手託酒杯,杯口已送達唇邊,卻停在那裡,點滴未進,只是目光痴迷地注視著嫣然而笑的紅雲,顯然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之後,紅雲挨個兒向在座之人敬酒伴飲,不深不淺地打情罵俏,嬉戲了一番。

趁著這功夫,徐陵向一邊正要出去的鴇頭兒招了招手。

鴇頭兒上前應道:“貴人何事?”

徐陵道:“這個紅雲是何時來的?原本姓甚名誰?”

鴇頭兒陪笑道:“他來了有幾年了,原本的姓名、來歷須得問賣他的主兒,我不甚清楚。”

徐陵搓著手尋想了一陣,起身說有事,叫鴇頭兒到一邊的屏風後商談。

鴇頭兒料他中意紅雲,想做那枕蓆間入屁股的快活勾當,卻礙於面皮薄,不願在桌面上明講,於是緊隨其後。

到了屏風後頭,鴇頭兒問道:“貴人可是喜愛紅雲,要夜宿他那屋嗎?”

徐陵只說讓紅雲先回屋,除去裝扮,換下戲服,稍作休息,晚些時候才會去他那裡坐一坐,但不須過夜,之後又給了鴇頭兒幾錠大銀。

瞧見銀子的數目是足夠過夜的,鴇頭兒以為他欲蓋彌彰,便不再多問,領著紅雲欣然而去了。

之後,蔣瑤發覺席間的徐陵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對那個離開的唱戲小倌十分上心,不免笑問道:“難道存孝好這一口?”

徐陵擰眉,道:“不是,他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蔣瑤問道:“一個小倌能讓你想起什麼故人?”

徐陵嘆了聲,道:“我那位故人姓楊名萬泉,是在書院讀書時的舊同窗。那時正是大家意氣風發,心向功名之際,他和我以文結交,志趣相投,曾約定互為知已,共赴仕途,成就一番大事。可惜我業儒有成,先他一步考取了功名,而他則家道中落,失了志向,遠走異鄉了。後來,儘管我找人四方打聽他的下落,卻是一點兒訊息也沒有。”

蔣瑤更是不解了,問道:“莫非那小倌長得象你那舊友?”

徐陵擺手道:“並非如此。”

緊接著,不待蔣瑤再多追問,他已轉向眾人,呵呵笑道:“現下興致酣濃,我提議以這頓花酒為題,大家各自賦詩一首,但詩內不許出現‘花’、‘酒’二字,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顯然,他這麼做是為引開話題。

幾人連聲說好,於是邊酌酒,邊苦思起佳句來。

蔣瑤發覺他不願深言,也就沒再追問了。

待到酒宴完畢,已近子時,大家又寒暄了片刻,便各自散去了。

散席後,鴇頭兒照約派了一個小童來,領徐陵去到紅雲屋內。

昏黃的燭光中,徐陵瞧見紅雲已卸了濃妝,只穿一件肚兜,外面零亂地披了襲女裙,斜依在鋪好被、燻過香的床邊,直拿那雙迷離如水的丹鳳眼勾他。

徐陵皺了皺眉,在屋內的羅鍋棖小方桌前坐下。

紅雲起身過來,攀上他的肩,柔媚嬌聲道:“爺,春宵一刻值千金吶。”說著,一雙手就往徐陵身上摸來摸去,似欲挑起他的□。

瞧他年紀不過十七八,這一手撩雲撥雨的功夫卻已是熟練到了家。

徐陵起身避開他,道:“且住手,我不好這個,只是有話要問你。”

以為他是故作矜持,紅雲雙眉蹙如春山,纏將上來,扭捏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