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復並不懼怕。
哪知那符敏儀快速收了棋盤,擺放出圍棋來。慕容復一怔,有些懵了。符敏儀偷笑道:“我只道三局兩勝,卻並未說我要一直下象棋。”
慕容復哭笑不得,眼前的這人雖然年長到可以做自己的祖母,卻有著孩子心性。可他們也確實沒有有約在先,所以符敏儀此做法並無錯著可尋。
慕容復正好整暇心緒開始對弈,葉孤城卻拽了拽他的衣袖。“孤城,怎麼了?”
“這局我來。”葉孤城雖然小,心智卻是成熟的,智慧也絕對不會差了任何人。
慕容復愣了一下,道:“好!”一旁的符敏儀卻嘖嘖稱奇,“這麼個小小的娃兒也會下棋。怕是連棋子都落不好吧!”
符敏儀的說法並沒有錯,所以葉孤城依舊坐在慕容復的雙膝上,呢噥地對慕容復說著:“慕容,我說,你走,可好?”慕容復看著葉孤城歪著腦袋可愛的模樣,輕輕握了握他的小手,放在唇邊,柔語道:“當然好!”
慕容復滿眼的寵溺落在符敏儀的眼中,讓符敏儀感覺太過不可思議了。這兩人如父如子,如兄如弟,至親至愛不過如此。可這一切看起來又夾雜了些許曖昧。一種暖暖的特別的溫馨的卻又深邃難以言語的感覺。符敏儀搖了搖頭,甩開了那叉開了的思緒。
符敏儀知道這兩人不一般,因為前面的關可不是擺設,就算有人看著他們年幼放水,也不是說什麼人都可以過的。經過前一局的對弈,符敏儀更加小心了。但是,和一個不過三歲的娃娃對弈,符敏儀感覺就是古怪、彆扭,總感覺自己以大欺小了,這個小還不是一般的小,是特別的幼小。想著,符敏儀的嘴角都抽了。
慕容復從來都是知道的,知道他懷中的自己的孩子很聰明,聰明的不像這個世間的人,他突然降落在自己的眼前,又那樣突然的吸引了自己。慕容復知道自己現在只想好好寵溺著他,不讓他累了疼了,只願他笑了樂了。慕容復也從來不知道,小孩子是這樣特別的存在。其實,慕容復若是有一分的想歪,大概也不會太過吃驚了。
葉孤城冷傲,除了劍道,他也擅琴棋書畫,只是沒有劍道之專,他與人對局的不多,更多的時候是為了思考而與自己對弈著。所以,葉孤城也不知自己的棋力如何。提出與符敏儀對弈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當然,葉孤城是萬萬不會讓慕容復知道,他怕慕容復擔心。葉孤城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也有除了劍道除了江山以外的情感。葉孤城望著棋盤,感受著掌中還是因為身體的貼合不斷傳來的溫度,溫熱的,像一道暖流緩緩注入進了身體中。始終壓制的痛楚也漸漸平復。
“我認輸了。”符敏儀不過至中局就棄子了。
慕容復吻了吻葉孤城的臉頰,給了葉孤城一個讚許的微笑,然後向著符敏儀問道:“接下來我們要比試什麼?”
符敏儀不是輸不起的人,只是輸給一個走路還不算穩當的孩子,估計她自己還雲裡霧裡迷茫著,所以,當慕容復問她的時候,她“啊,嗯”了兩聲,這才拉回了飄遠的思緒。
彈琴不是符敏儀的強項,不過,符敏儀卻不信這兩個娃娃什麼都會。當慕容復聽符敏儀提出彈奏古琴的時候,晃了下神,不過,也就晃了下神。因為程青霜說那符敏儀擅用毒和弈棋。沒想到這符敏儀還擅琴,這靈鷲宮果然不容小覷。以前闖了,倒是魯莽了,也仗著人多勢眾。
符敏儀鄭重的焚香,浸手,而後,將一架古琴放置在亭子的桌面上。琴以梧桐作面,杉木為底,通體髹紫漆,多處跦漆修補,發小蛇腹斷紋,純鹿角灰胎顯現於磨平之斷紋處,鹿角灰胎下用葛布為底。
“好一把九霄環佩!”慕容復嘆著。
符敏儀膩了慕容復一眼,滿意道:“少年人眼力卻不差。”
符敏儀不敢小覷對手,所以問道:“你當選何曲目?”
慕容復望著葉孤城道:“配此九霄環佩,唯有高山流水一曲。”
“好!”符敏儀大喜。遇知音者,符敏儀怎能不喜。
“你先奏來。”符敏儀催促著。
慕容復也不推辭,收斂了所有的心緒,然後指觸琴絃。以前,慕容復也曾好好習琴,只不過,是也非也,諸多紛紛擾擾總是讓他心緒不寧,他不過強自鎮定,倒沒有真正放下心情去感受一次琴曲。如今,世易時移,心胸豁達許多,且身邊又人相伴,總是開心的。雖然想要必勝,卻也無需太過強求。琴,除了技,心境也很重要。葉孤城使自己改變了太多了,慕容復知道,卻也很開心。葉孤城於自己來說,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