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立即上前一把便揪住了邵廣晴的衣領,劉畢則臉色鐵青的站在旁邊。“這……你們這是幹什麼?”邵廣晴甩開了談直卻的手問道。
“幹什麼?”談直卻見邵廣晴面有愧色,還是無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怒道:“我還要問你幹什麼呢?今日伏擊白芊紅,你為何不去?”邵廣晴一回來便得知了戚戒濁喪命,伏擊失敗的訊息,此時見兩個師弟面色不善的等在自己房中,知道他們定是來跟自己算賬,當下支支吾吾地道:“誰去不都一樣嘛。”“當然不一樣!”劉畢見他如此也氣起來,便將戚戒濁如何貪功、八佾劍陣如何功虧一簣等事說了,末了,劉畢對邵廣晴咄咄言道:“若是按照計劃,由三師哥領陣,焉能落得如此下場?”“可不是嘛。”談直卻也補上一句:“男子漢大丈夫且能如此貪生怕死?”
談直卻也就罷了,邵廣晴見素來恭敬地五師弟也這樣跟自己說話,也火大起來,便道:“照你們的意思,是盼望今日死的是我,而不是二師兄了。”“誰這麼說了?”談直卻大聲叫道。劉畢也道:“我們斷沒有這個意思。”
“你們當真以為我聽不出來?”邵廣晴語帶譏諷的說:“當初討論此事時,我再三言道此事難成,你們兩個誰聽我的了?硬是堅持去做。如今果真失敗,卻來將過錯推到我頭上?好。好。我倒要問問你們。二師兄被殺,導致六十四人組成的八佾劍陣失靈,那時你們兩個哪一個想到變化劍陣了?此時還有臉來怪我?”
“你胡說什麼?”談直卻忿忿說道:“二師兄死了,莫說六十四人的陣法無法推動,便是三十六人的劍陣,也還得三個黃帶弟子領陣,不是?”
“很是。很是。”邵廣晴哼了一聲,又道:“三十六人的劍陣擺不成,你們兩人尚在,還不能擺出兩個一十六人的劍陣來嗎?你們自己頭腦不清,害得這麼多兄弟喪命,如今還有臉來怪我?”“這……這……”談直卻臨敵之時,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過還有這一招,這時被邵廣晴一問,頓時無法反駁。劉畢在旁卻是面如死灰,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時劍陣被破、春老脫困,劉畢確確實實有想過以自己和談直卻為首,重組兩個一十六人的劍陣,再與春老周旋。但那時劉畢望見萬勃盧、韓馮……那些褐帶弟子臉上的驚慌神色,知道若是改為兩個一十六人的劍陣,就等於是讓其餘三十一名不在劍陣中的褐帶弟子去送死。劉畢一個於心不忍,這才沒有變化口訣。自己雖不同於邵廣晴是因為怕死,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犧牲別人也不在乎,但到了最後萬勃盧他們畢竟還是喪了命,早知如此那還不如……
“姑娘我教你個乖,為人要狠一點……”白芊紅的話語,突然又在劉畢腦中響起。“不!不!我絕不會聽你的話!”劉畢突然亂叫起來,把邵廣晴、談直卻兩人都嚇了一跳。“五師弟,你怎麼了?”談直卻關心的問道。“沒……沒什麼。”劉畢萬般自責的道:“四師哥別爭了,我們走吧。總之千錯萬錯,都只是我一個人的錯罷了。”
白芊紅可不管桂陵城裡頭如今是什麼狀況,她既然答應了與路枕浪較量,第二日開始便不再拖延,這才使得桂陵城中眾人真正領教到夏姬的手段。首先她堵截了水源,再配合人海戰術運載泥沙土石,在短短七日之內便將桂陵城外的護城河填平。這其間路枕浪曾數次出兵阻止,無奈秦軍勢大,都給擋了回來。蓋聶雖不懂得軍事,但他登城眺望只見城外一片平坦,也知秦軍的攻城器械隨時都能開至城下,不禁憂心沖沖。
果然不出他所料,護城河填平的第二天,秦軍大營戰鼓擂動,秦軍便如黑雲般湧到,什麼投石器、雲梯車、火龍隊、登城巨弩一樣不缺,全都輪番兵臨城下,顯是企圖以車輪戰的方式奪取桂陵。白芊紅雖然厲害,路枕浪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毫不驚慌,指揮若定,以高石然為首,荊天明、項羽、劉畢、花升將、談直卻等年輕子弟為輔組成一隊,專責衝進秦軍陣營,破壞投石器械、阻止火龍隊放火;蒼松派楊隼、蕭星度兩人則帶領著辛屈節、陸元鼎、李誡等輕功佳的武林人士,另組一隊專責應付雲梯車與登城巨弩;端木敬德與楊寬文則負責帶領儒墨兩家子弟,在八座箭樓中日夜不停的朝下射箭;路枕浪與蓋聶、趙楠陽、朱岐幾位輪番親率齊兵鄉勇或保衛城門、或出城與秦軍接戰;方更淚、杜令飛,張京房三人則率領著由農民組成的護衛隊,以苦練半年有餘的甩手箭陣勢保護城頭,這一支高石然原不看好的雜牌軍,此時卻發揮了極大的作用,有時竟硬是逼得秦軍無法走近城牆一丈之內。這一仗足足打了四天,直到桂陵城外秦國軍士屍首狼籍,再無立足之地,白芊紅方才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