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可以四處狂奔了,而雙腳得空,兩三個尋常人不會是我的對手。我想定了,肩膀在地上一擰,雙腳已一前一後飛了起來,不等那侍衛反應過來,我兩腳之間的繩子已經在他刀上繞了一圈。
只要再一用力,腳上的繩子便會被刀子割斷了。我心中一喜,雙腳已彎了起來,哪知雙腳剛彎下來,卻覺腳上毫不受力,我吃了一驚,肩頭卻是一陣巨痛,那侍衛竟然將長刀脫手,一腳踢在了我的肩上。
這一腳力量很大,我被他踢得渾身都象散了架,見那侍衛又是一腳踢來,我馬上弓起身將手伸向腳間的刀柄。
這兩個侍衛所用的都是窄刃刀,略帶弧形。這種刀島夷慣用,後來帝都有些武士發現這類刀雖然不適合上陣衝鋒,但在步下時威力頗大,而且輕巧鋒利,比刀上的闊刃刀靈便許多,便也用作腰刀。這種刀我雖然也不太慣用,但武器在手,心裡也安定了許多。
我的手指則觸到刀柄,卻覺面前寒氣森森,面前一刀已直劈而下。這是身前那侍衛推開了被我絆倒的親兵攻了上來。我兩指夾住刀柄,兩腳一分,腳間的繩子在刀刃上一下割斷,但是那侍衛的刀已到了我面門前。
冰冷的刀氣逼得我的鼻樑一陣生疼,此時我已避無可避,只能束手就擒了。如果他的刀再用一把力,那刀尖便透腦而入。
我心頭一涼,哪知那刀並沒有落下來,卻聽得那個侍衛讚道:“楚將軍好本領!”
我雖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但手足被縛,而對手算上兩個親兵,實是以一敵四,尚能奪得一把刀來,這也讓他不由讚歎。只是這時候哪容得他讚歎,他只是停了停手,我兩臂一送,兩手一把抓住了長刀,斜揮而上。
如果我這一刀橫著揮過,那麼肯定能將他雙腳砍斷。只是他方才收手不攻,出手也頗存忠厚,我實在下不了這等毒手。
這一刀正擊在他的刀上。他是單手持刀,而我是雙手持刀,“當”一聲,雙刀相擊,火星亂冒,他的刀被我一下盪開,我一刀得手,單腿一屈,人跪在甲板上,長刀左右交叉著劃了兩道,將他逼開幾步,便已站了起來。人剛站起,左腿猛地反踢出去。身後那侍衛正一腳踢向我背心,我以刀對會前面的人,對後面這人的腿法卻更為留意,這一腳我是用腳跟去掃他的腳尖,“砰”一聲,那侍衛腿法雖好,卻沒我這麼狠,我這一腳踢得他向後翻了下去,大概連趾骨也被我踢斷了兩根,一摔倒便爬不起來了。
踢翻了身後那人,我手一抖,刀勢大長。雖然在船上,我多半逃不掉,但左右是個死,窩窩囊囊地在坐籠裡受盡痛苦而死,我寧可當一個叛逆戰死。
※ ※ ※
我的刀舞得越來越快,那個侍衛一步步退後,已是左支右絀,難以招架了。我的刀法在軍校中一向是列名前幾位的,後來在天水省見識過周諾的斬影刀後,刀法更有進步,現在若以刀法而論,軍中大概不會有幾個比我好。這侍衛刀法雖強,但他畢竟遠遠比不上週諾,若是兩人聯手,我大概會敗,但單打獨鬥,我卻是遊刃有餘了。
突然,“啪”一聲,一支箭從我耳邊射過,正射在身後的桅幹上。我已將那侍衛逼得節節後退,卻也被這一箭驚得站住了,收刀退了一步,靠在桅杆上。只見廉百策手持一張弓擋在二太子跟前,弓上還搭著一支箭。他見我停手了,厲聲喝道:“楚將軍,若再不棄刀就擒,下一箭我便要射你胸口。”
他是故意沒射我的?我笑了笑道:“廉將軍,被箭射死,還是戰士應有的死法,總比在坐籠裡受盡死掉好吧。”
廉百策咬了咬牙,又厲聲道:“楚將軍,末將受邵將軍之命鎮守東陽城,本為犄角相應,守望相助,城中向無囚徒,沒有坐籠的。”
沒有坐籠,難道不能現做一個麼?我正想說,二太子探出頭來道:“楚休紅,你再恣意妄為,可要立斬不赦。”
我怒道:“不赦就不赦!”將刀一抖,刀尖又伸向那侍衛。要衝到二太子跟前,他是第一個障礙,也只有速戰速決,我才有機會殺到二太子面前。
那侍衛的臉色已經變了,此時我手中的刀氣比方才更盛,他心中有了懼意,刀法更加散亂。我一刀向他胸前刺去,他手忙腳亂地伸刀來格,我的手腕一轉,他的刀被我疾轉的刀鋒一碰便蕩向一邊,我的刀已經透過他的刀勢,刀尖觸到他胸口上了。
再加一把力,他就會被我一刀刺穿。雖然方才他對我手下留了點情,但我絕不會不留情,本來我也要死了,死前拖一個墊背也好。
別怪我,怪你命生得不好吧。
我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