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馬,但身上乏力,一時跳不上雲,關敏中連忙下馬過來扶了他一把。扶他時小聲道:“鄭參謀,你膽子可真大,誰都不敢跟畢將軍這麼說話。”
鄭司楚一陣苦笑,道:“我的刀失在前面了,關將軍,幫我去找找。”
他二人過去找了一遍,卻只是不見失落的刀,想必是五德營退走時揀走了。失了無形刀,鄭司楚心中茫然若失,心中大是不安,不知該如何去和程迪文說。等他們迴轉時,畢煒已帶了一半人先行走了,剩下的十個火軍團士兵正圍著幾個俘虜等著他們。畢煒雖然惱怒,卻也言出必踐,五個俘虜被繳了械,呆呆地坐著,大概在猜疑共和軍會怎麼來折磨他們。
鄭司楚看了他們一眼,嘆了口氣道:“關將軍,我們走吧。”
那幾個俘虜大是詫異,其中一個喝道:“要殺便殺,惺惺作態做什麼!”
鄭司楚也沒理他,輕輕一夾馬腹,一眾人向回走去,那五個俘虜莫名其妙,呆看著他們的背影。
回到營中,只見一片狼藉,大營四處猶有餘燼,不時騰起煙塵。戰事已畢,各軍正在打掃戰場。正如鄭司楚所料,雖然方若水曾吃過一個大敗仗,但這次卻沒吃什麼虧,五德營似乎也並沒有以全力攻擊,戰事一直膠著。但是當林山陽終於按捺不住,派兵前去增援時,五德營突然兵分兩路,將火軍團從中截開。
這一手極為厲害,幾乎要將畢煒的大營攻破。幸虧林山陽也算攻守有方,不曾出大漏子,稍稍吃了點虧,火軍團損失了百餘人。林山陽本以為五德營定會前來擊毀飛艇,他們計策早定,知道飛艇只是誘敵之用,被五德營擊毀也沒什麼大不了,哪知五德營似乎在撲向飛艇,到了跟前,忽然又分兵兩路,以一支尖兵猛攻火軍團的輜重。
林山陽到此時才知道敵人的真正目的原來是此。他大驚失色,急忙調兵回防。火軍團戰鬥力很強,回防也是極速,五德營屢次分兵,攻擊輜重的那支尖兵人數已然不多。饒是如此,輜重仍被五德營燒燬了三分之一。
此戰兩方損失都很小,一共也不過傷亡了三四百人,但全軍都大為震驚。誰都不曾想到五德營竟敢主動出擊,方若水雖吃過敗仗,但他也一直是進攻的一方。圍了那麼久,幾乎要忘了敵人也能進攻的。
鄭司楚受的傷也不算太重,回到營中也來不及去醫營包紮,先行去畢煒帳中繳令。畢煒此時正在聽各路軍官彙報戰況,一張臉陰晴不定。他滿面于思,看不出臉色,但鄭司楚看他的眼神便知定是十分惱怒。火軍團屢戰屢勝,這一次也不能說敗,可是被敵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襲,卻連他都不曾想到。
繳了令,鄭司楚正要出去,畢煒忽然道:“鄭參謀,你去包紮一下,馬上來我帳中。”
鄭司楚行了一禮,轉身出了營。看來,畢煒定要檢討戰術,重新定計了。他原本以為敵人都落入了自己的算計,可今日之事讓他明白過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五德營也許的確已今非昔比,可仍然不能小看。鄭司楚抬頭看了看天空,暗自嘆了口氣。畢煒說自己定計是“一廂情願”,當初還有些不服氣,但現在也知道說得沒錯。可就算畢煒自己,豈不也是有些一廂情願?
他到了醫營,讓醫官將傷口包好。臂上傷勢甚重,不過那醫官說鄭司楚運氣好得出奇,那一劍居然沒傷筋絡,只是皮肉之傷,除了力氣不太用得出,現在也沒什麼大礙,過個十來天準好。背上那傷口就更輕微了,可能連傷疤都不會留下。只是見到程迪文時鄭司楚有些開不了口,戰戰兢兢地說把無形刀丟了,程迪文先是滿腹狐疑地打量了他一會,可能怕鄭司楚吞沒了他這把寶刀,發現鄭司楚沒說謊後,卻十分大度地說沒什麼大不了,讓鄭司楚大為感動。
包紮好後,鄭司楚到了中軍帳去見畢煒。當著眾將之面,畢煒將林山陽怒斥了一通,下令全軍加強戒備,以防敵人晚間再次偷襲,鄭司楚在一邊聽得膽戰心驚,也甚是敬佩,經過白天一戰,他自己根本沒想到敵人可能再次偷襲。
會議結束後,鄭司楚正要隨眾將出去,畢煒忽道:“鄭參謀,請留步。”
鄭司楚心中微微一震,也不知畢煒要說什麼,等人都走完了,他轉過身道:“畢將軍,有何吩咐?”
畢煒指了指身邊一張椅子道:“坐吧。對了,鄭參謀,此戰敵軍有三個傷兵被擒,我已下令將俘虜斬首。”
說這話時畢煒緊盯著鄭司楚看,鄭司楚只覺氣息一滯,也說不出話來。畢煒說這話的言外之意他也明白,那是讓他以後不得再開口為俘虜求情的意思。他低聲道:“畢將軍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