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便是當年的麻倉家本家的人延續下來的血脈。
這麼些年,麻倉家也算是開枝散葉了,與其聯姻的陰陽師世家數不勝數。
麻倉葉王輕輕嘆了口氣,將眼前的女人身體之中屬於他的那一絲血脈抽出來,連同麻倉家的家譜一同燒燬了。
並不是所有被他抽取掉了血脈的人天賦都消失了,但多少是有著些影響。
但麻倉葉王並不在意這些,他將家譜之上最後一個人的血脈剝離之後,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便向著西國而去。
他需要告知在西國如今的主人,那座屬於敖凌的神社,可以請出神牌,接受供奉了。
麻倉葉王在現世的行動非常繁忙。
在西國見過殺生丸之後,已經從春寒料峭之際,變作了飛雪漫天的凜冬。
麻倉葉王從西國之裡出來,看著滿目銀白,長舒了口氣,重新回到了黃泉之中。
回到黃泉的麻倉葉王大方的接下了本該是敖凌的任務,頗有興致的照顧起了奴良陸生。
這個小滑頭鬼的心思非常簡單,不像麻倉葉王曾在現世偶遇過的奴良鯉伴一樣,滿腦子都是些花花腸子。
奴良陸生對於這個據說是敖凌愛人的陰陽師也十分有好感。
他並不在意麻倉葉王的身份,因為他經常能夠收到來自花開院家的小禮物,陰陽師這個身份在奴良陸生心裡,基本上跟妖怪沒什麼差別。
小滑頭鬼對麻倉葉王的好感,來源於這個陰陽師一出現,就攆得一直欺負他的惡羅王滿火焰山的亂躥。
從那次之後,小小的滑頭鬼就總是喜歡跟在這個實力強大的陰陽師屁股後面“葉王叔叔”的喊。
麻倉葉王也樂於跟心音簡單的小滑頭鬼一起到處亂跑。
——這樣簡單明快的聲音,總是讓他想起當初與他一同坐在夜色之下的走廊裡的小黑犬。
“葉王叔叔,凌叔叔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奴良陸生叼著一塊黃泉出產的糖糕,含糊不清的問道。
麻倉葉王動作一頓,託著腮想著這一次又怎麼忽悠小滑頭鬼,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黃泉女神的聲音。
神明的聲音慵懶,帶著些許初醒的迷濛,“敖凌要出來了。”
陰陽師的思緒被這句話攪得一團亂。
他驚愕的瞪大了眼,任憑身旁的小滑頭鬼怎麼揪扯,都沒有分出一絲注意到他身上。
“敖凌要出來了。”黃泉女神看著毫無反應的陰陽師,重複道。
麻倉葉王這才回過神來,隨意的拍了拍奴良陸生的腦袋,將被他揪著的衣服拽回來,轉頭便離開了火焰山,向著那其後的深處快步行去。
那深處屬於黑暗的氣息淺淡了許多,最直觀的證據,便是除卻幾個特殊的煉獄,連地獄之中都生出了許多翠綠的植物。
黃泉女神看著直接擊穿了她用來遮擋黃泉生物和人類亡魂視線的土牆的麻倉葉王,在對方終於站在了黑色的繭之前的時候,才頗有興致的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葉王看著漸漸吞噬了最後一絲黑暗的敖凌,笑了一聲,神情很是無奈:“您說,我還能怎麼辦?”
我還能如何呢?
麻倉葉王看著緩緩睜開眼來的敖凌,想道——除了與他的神明地界最為牢固請進的關係之外……
他輕聲嘆息著,在敖凌初醒尚顯得有些懵懂的目光之下,輕輕捧住對方的面頰,將唇輕輕的印在了他那殷紅的柔軟之上。
香甜的滋味在瞬間充斥著剛散去黑暗的黃泉深處。
一身純白狩衣的陰陽師舔吻著讓他等待了數百年的妖怪,感受著透過親吻而鏈結起來的屬於神明與使者之間的契約——就彷彿他們終於融為了一體,氣息交融,不分彼此。
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
麻倉葉王輕嘆著,看著木愣愣的瞅著他,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敖凌,額頭與之相抵,眉眼溫柔。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眷屬了,凌。”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