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在是這樣的帝王太少。
聽著皇上悲切的聲音,裡面的哀痛與自責,還有對於百官不敢直言的失望,以及還有一定要擺明真相絕不冤枉一個人的情緒,竟然都能濃縮在其中。雖然大家不敢抬頭直視皇上的表情,但是都能猜想現在皇上的神色,是對於他們的失望,更是嚴肅地要還以一個清明的朝政的決心。
“哎——”朱由檢嘆了一口氣,他心中已經完全平靜了,“眼下把那些被誤殺的百姓名單快點統計上來,監察司的諸位也隨時準備去審查陝西的軍務,務必要把一絲一毫都查清楚,朕也能早日把撫卹銀子交到百姓手上。禮部也要用心,錢卿家,你在民間素有美譽,百姓皆知你體恤民情是個不畏強權的官員,這次朕也託你也擬出一道文書,告知百姓朕的贖罪之心,務必讓天下人知道朝廷是有錯就改的,與那些宵小絕不相同。退了吧——”
錢謙益傻在了當場,哈?!當初得罪藩王要錢要地的文書是他擬的,媽蛋的,當時那些藩王都是要吃了他的眼神,要不是跟著的錦衣衛孔武有力,自己都要都雙腿發抖了。這是讓他在百姓中贏得了一些美譽,現在與百姓解釋的差事又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但是這也徹底與那些竄動此事的人對上了啊!
☆、第一百零一章
錢謙益就算不願意也要幹活,只是讓他擬一道詔書,這樣的能撈著名聲的好事,別人求也求不來,但他心中也不想與那些挑事的人對上,更不要談讓他身後的一大群人與明顯和皇上對著幹的人直接扛上。可是孫傳庭的已經被潑上了這樣一灘髒水,皇上都不收手,這是為什麼啊?
錢謙益也是聰明人一掛裡頭的,他也明白皇上現在抱著一個不能說的心態,你們要不然就聽我的話,要不然擋路了就去死吧的堅定立場上。要能有武力值讓這些不順眼的人直接去死,一定要有絕對強大的兵權。明朝是個重文輕武的朝代,掛著武職的時不時被文官彈劾很正常,皇上現在告訴大家亂世只需要強權,以前的規則就作廢啦。所以皇上在一大群官員勾結與能夠帶兵打仗平定天下的能將之中,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平心而論,錢謙益也挺佩服皇上的,這簡直就是市井中常說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現在又不是幾十年前張居正與萬曆皇帝那會兒了,那個時候要改革才能挽救朝局,有一個權臣出現,實行新的規矩,比如說一條鞭法之類來挽救大明的危局,那是還是可行的,但是時過境遷幾十年後,這樣的辦法已經不行了,根子上爛掉了。沒有沒有人想到後金居然做大,而關內起。義頻發,天災總是不斷,內亂肆意,政令的上通下達越來越糟糕,殺人似乎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錢大人的臉色不太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嗎?”溫體仁在出宮的路上遇到了錢謙益,他臉上那個關心的表情都要具現化了,明明以前就結下死仇了。
你說把一頂品行不正的帽子扣在錢謙益頭上,讓他這輩子估計在朱由檢在位時都不能入內閣了,這還不算死仇嗎?偏偏就是有了這樣的仇怨,被朱由檢說了一句首輔既要有容人之量,做錯事情就要道歉,同朝為官不能總是大眼瞪小眼後,溫體仁真的在後來下帖子賠罪了,把那個當年的朝堂之變,用了自己年輕做事不牢靠給堵了上去,希望錢大人高風亮節以前的事情就大事化小了。不管化了沒有,這個沒有臉皮的動作做了之後,溫體仁見到錢謙益就成了沒事人。
錢謙益忍了忍,饒是三年了,他在禮部也過得很好,但是見到溫體仁的溫和臉,就有想要吐的衝動。到底是什麼人把一張原來只會冷臉對人的溫體仁,變成了彌勒佛了,這也太坑人了。溫體仁這般關心,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經常走動的親戚。錢謙益不想多說,“我哪有溫大人忙,只是按照皇命辦事而已。”
溫體仁當做沒有聽出來弦外之音,你按照皇命辦事,那麼我做的就是出格的事情了?!這樣的暗諷一點意思也沒有,“這次是勞累到了錢大人呢。禮部以前也沒有擬過這樣的詔書吧,哎,皇上就是太顧及民生了,以前也鮮有聽過皇上給百姓認錯的。錢大人,溫某也敬佩你啊,若沒有你在士林中的美名,在民間的清名,這詔書還有些難度。對了,聽說新編曆法進展不錯,先恭喜錢大人青史留名啊。”
“多謝!”錢謙益說這兩個字好不容易忍住了那咬牙切齒的口吻。溫體仁這話裡頭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安撫百姓,鼓動你身後那批人出出力,那麼當心煮熟的鴨子飛了。錢謙益可不是溫體仁,真的做了孤臣,他的小辮子要抓總能找的。“錢某還有事,就不與溫大人敘話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