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面色白得嚇人,半晌之後,方才取出一枚傳音符……
血妖在勾冕洲上往來奔走,暗自觀察了三個月,總算理出了些頭緒。
此洲果真像血府老人和南荒巫師所說,無論修行界還是凡俗,均都戰火不斷。小勢力暫且不說,最為頂級的,卻足足有七方!
其中離人淵、霧海宗、六覺門三派可謂此洲頂尖大派,每一家都有四五個虛境坐鎮,元神數百,各自佔據了偌大地盤,與臨近勢力征伐不休!
稍次些的,乃是兩家佛門宗派,廣慧宗和古寰寺,門中各有兩位虛境,聯手能與離人淵、霧海宗或者六覺門任意一門抗衡。
還有一家二流大派名喚半閒堂,門中出了兩位虛境,聯合真桓山、蝶醉谷和華光島三家,也不比前面提及的四方勢力遜色。真桓山、蝶醉谷和華光島各有一位虛境太上長老,但門中元神卻不大成,僅僅數十位,只好屈居半閒堂之下。
再有英山派、玄易閣、虛靜齋三派,每家都有一兩位虛境長老,元神近兩百,聯合起來也是勾冕洲上最頂尖的勢力!
再次一等,就是上元派、紫君門、勾陳盟、金獅嶺四家。這四派每一方都只有一名虛境,但元神卻極多,每派足有兩三百之眾,聯手之下,也足以和其餘六方分庭抗禮!這四派又分作兩方,上元派和紫君門世代交好,勾陳盟和金獅嶺卻都是妖修勢力,因此互相看得上眼,交情匪淺。
此洲上戰亂多也就罷了,修士爭鬥時的手段極其殘忍,一旦身死,往往就要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如此半點後路都不給對頭留下,也不知累積了多少年的仇恨!
這般看來,固然殘酷異常,但此洲修士鬥法的本事經驗,血妖自嘆不如。這三月時光,大部分都被他用來觀摩各類修士鬥法了。
這般窺探,或許有些不道德,但血妖總是會將不敵身死一方的魂魄悄然護住,送入輪迴。這等做法與勾冕修士看來無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可恨得很,但血妖卻覺得心安。
這一日,血妖心情鬱郁地離開勾冕洲,往東極而去。
觀看這許久的生死搏殺,血妖渾身真氣早已躁動不休,恨不能親自上前爭鬥一番!但他總有一絲理性,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將此洲戰火招惹到身上,似勾冕修士那般做事不留餘地的狠毒,他固然不怕,但萬一哪天落到鈞天上院弟子頭上,可就真個嗚呼哀哉了!他自信總有手段報仇雪恨,但消散了魂魄,卻沒那本事重新聚合,當然他也沒本事將勾冕洲修士盡數殺得精光,來個根絕後患……
正是因此,這小子在海上故意放慢了遁速,期盼有什麼不長眼的妖獸或者隱修修士找上門來當出氣筒,奈何天不遂人願,直至回到夸父族領地,也不見半個刺兒頭。
“怎的出去一回,就沾染瞭如此濃烈的煞氣?”
許戀碟與眾人早早就出來迎接,見到血妖,面上殊無歡喜,只皺眉責備,旁人也都是一般模樣,生怕他當真造下無邊殺孽!
血妖便愁眉苦臉地把在勾冕洲上的見聞先自說了,眾人聞之,無不大驚失色!
“如此行徑,禽獸不如!”
鍾離晚秋煞聚雙眉,冷聲斥道。
“聽潮兒做得甚好,暫且不與這等人物生出牽扯,方才穩妥。”
能這樣說話的,只有黎元禾和高嬸兩位。在他們眼裡,無論血妖還是許聽潮,都只一個稱呼——“聽潮兒”。
血妖也不介意,只面上露出笑容:“大傢伙莫要站在這裡喝風,迴轉陣中好生商議才是正經。我此番也只順路經過東極,稍作盤桓,還要動身前往俱蘆、逸仙二洲好生查探一番……”
眾人鬧哄哄地遁回周天星斗大陣,凌空喚來星光聚成雲霞,各按座次坐定。血妖便將一路見聞緩緩道來……
五九一 鈞天上院草創立,小後生御極八方(一零零)
足足數個時辰,血妖才事無鉅細地將之前經歷說完。
比起在天道界和域外虛空中的經歷,這些事情委實不夠驚險,甚而有些瑣碎,許戀碟等習慣了他招惹是非的本事,一時間都頗有些索然無味,只對血海老妖竟在巨人界留有傳承一事感到意外和好奇。
“賢侄忒也小心了些,那九地血府既然有意相投,何不徑直認下了?縱然不讓此派併入鈞天上院,也可引為下屬門派,好處當是極多。似這般,既能暫且經營妖域,又可當做溝通幽冥血海的眼睛喉舌,豈不妙哉?”
說話的是個二十餘歲,身著勁裝的青年俠客,正是齊豔一半元神與鄭沱轉世的生身父親皇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