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打聽的!”俞志宏抬腳又踢小廝,小廝敏捷的往旁邊跳開,陪著一臉笑靈巧的躲閃著俞志宏的踢打。
“大娘子請大爺進去。”門口的婆子揚聲叫了一句,俞志宏到底踢了小廝一腳,這才氣恨恨的抬腳昂然進了院門。
俞瑤芳帶著藤黃迎在垂花門外,攔住俞志宏冷淡道:“阿孃病得重,這幾天就沒怎麼清醒過,大夫吩咐要靜養,任誰也不能打擾,大哥能來一趟就是孝心了,也不必進去,這就算是看望過了,這份孝心阿孃已經心領,一會兒大太陽出來就該熱了,大哥趕緊回去吧,若是曬了大太陽,姨娘又該心疼了。”
俞志宏打著看望徐夫人的幌子,卻是奔著李恬來的,聽說李恬昨天就走了,剛才在院門口就恨不能轉身就走,聽了俞瑤芳的話,竟是一句話沒說,抬腳就走,走的比來的更快,俞瑤芳呆了下才反應過來,只氣的錯著牙深吸了幾口氣,厭惡的啐了一口,轉身進去了。
清江侯世子俞盛世這天回來的特別早,洪姨娘急忙打發走回事的婆子,侍候俞盛世淨了手臉,接過碗養榮湯遞過去笑道:“看爺這麼高興,有什麼喜事兒?差使的事有著落了?”
“差不多吧,倒不是這事。”俞盛世接過湯喝了兩口,將湯碗放到几上,伸手拉過洪姨娘摟在懷裡笑道:“外頭都誇你賢惠呢。”
“是嗎?好好兒的,怎麼提到我?爺在哪兒聽到的?怎麼說到我賢惠了?”洪姨娘驚喜非常,臉上放著光,連聲問個不停,俞盛世得意的哈哈笑道:“外頭誰不知道?我清江侯府的小妾不光貌美,還是個極賢惠會持家的,你聽聽,美且賢!多少難得,誰不羨慕我坐享齊人之福。”
“瞧把爺高興的,”洪姨娘柔媚小意的點著俞盛世的嘴唇,嬌滴滴嗔怪道:“這都是爺調教的好,人家不是說了,妻妾好不好,都得看夫君調教的好不好,我這不都是跟著爺學的。”
“那是那是。”幾句話把俞盛世捧的更加開懷,洪姨娘輕柔小意的揉著俞盛世的胸口問道:“爺在哪兒聽到的這話?好好兒的,怎麼說起我們這些後宅婦人來了?”
“今天我去徐尚書府上,這話還是徐尚書府上清客孫老夫子親口跟我說的,說聽說咱們府上連小妾也極其賢惠難得,說你是個極賢惠知禮擅持家理事的,還誇我真是難得的好福氣,你看看,好話吧?爺能不高興?從徐尚書府上出來,正好碰到丁三爺他們幾個,一塊兒去綠蓮樓喝了幾杯花酒,也說到咱們府上,誇你貌美倒在其次,最難得的是這個‘賢’字,我這後院妻妾相得、如此和合都是因為你難得,還說你四德俱全,說我這樣真是令人羨慕,你聽聽,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夫人那脾氣,要不是你忍辱負重,咱們府哪有這樣的好名聲?上回你說的那套頭面,只管讓人打去,你這樣賢惠,爺不能不賞!”
“多謝爺!”洪姨娘眉眼裡全是掩不住的喜色,嬌嗔的推著俞盛世謝道,俞盛世高興的哈哈笑著,這樣的美貌賢妾,這樣的滿府和合,這日子真讓人舒心哪。
“還有件事得討爺個主意,”洪姨娘偎在俞盛世懷裡仰頭道,
“嗯,你說,爺指點你!”
“就是這花會的事,往年都是夫人張羅,今年夫人搬到法雲寺清修,這花會的事,您看是請夫人回來張羅,還是……”洪姨娘小心的看著俞盛世,俞盛世渾不在意的‘嗯’了一聲道:“這花會不花會的,不就是一幫婦人賞賞花閒扯,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張羅就行,要是哪兒不明白,去尋陳夫人問問。”
“明白倒沒什麼不明白的地兒,這些年夫人身子不好,這花會說是我幫著夫人張羅,其實夫人那身子骨,能管什麼事?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從我手裡安排佈置的,就是怕我一個姨娘,”洪姨娘聲音低落而委屈小意:“到底低賤,怕人家瞧不起。”
“誰敢?爺心愛的女人,誰敢瞧不起?!再說你外頭又有這樣的賢惠名聲,這就是說,你在外頭極得人家敬重!”俞盛世挺了挺胸膛,氣勢十足:“你只管張羅,誰敢說半個不字,爺饒不了她!”洪姨娘暗暗舒了口氣,嬌柔的伏在俞盛世懷裡,從鼻裡輕輕‘嗯’了一聲應了。
李恬和林珂在別院二門裡下了車,俞瑤芳忙迎上前,林珂拉著俞瑤芳關切的問道:“夫人好點兒沒有?我阿孃原本說今天要過來看望夫人的,可我堂舅母打發人請她過去幫忙花會的事,她沒法子只好趕過去了,讓我跟夫人說一聲,她後天再過來看望夫人。”
“阿孃好多了,你阿孃天天打發人過來,送這送那的,我阿孃感激得很,王妃那麼忙,這裡離京城又遠,不用總來回奔波勞累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