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著摺扇,愛憐的看著五皇子,他是打小看著他長大的,這份疼愛有如父對子。
“不過十來萬銀子,咱們就讓一步,她到底是官家的姑娘,咱們就當買個省心了。”黃二掌櫃溫和的勸道,五皇子一根眉毛挑的老高,扭頭斜著黃二掌櫃道:“省心?你哪回花完銀子就能省心了?她那種人能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歹?”五皇子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怒氣和鄙夷:“她只當你我是能欺負的,從小不就是這樣?幾個哥哥她見誰捧誰,就只欺負我!不就是欺負我阿孃不在了,外家又不著力,要是換成四哥,你看她敢?她在四哥面前就是條狗!哼,還當我是那任事不懂、由著她欺負的時候?你給我傳話下去,滿京城,誰要是敢接她手裡的曲引,我讓他傾家蕩產!這曲引咱們也不要,白給也不要,我就是要看她拿什麼交這個差,眼看就月底了,交不出酒,她就等著寫摺子折辨吧!再扯出謀算人家孤女產業的事,哼,不用爺動手收拾她!”
“五爺消消氣,跟她生氣可不值得,”黃二掌櫃急忙笑勸道:“她哪值得咱們跟她生氣,倒不是為了她,戶部是四爺管著,她拿了曲引釀不出酒,點檢所也得擔著不是,再往上報,最後還得夾了四爺的手,雖說溫國公府不必理會,可四爺那頭,總不好太過。”
“不怕,”五皇子扔了粒蓮子到嘴裡冷笑道:“她那樣的蠢貨,明搶人家的鋪子,折了四哥一個京府府尹,前兒強搶民財,鬧得四哥搭了大哥一個大人情,在清風樓又鬧了那麼場子事,萊國公府丁七又死了,誰不說是他誘姦致死的?丁七臨死前也不知道尋誰代筆,那份揭帖寫的真是感人泣下,如今國子監簡直人手一份,哪家不提點著家族子弟遠著武成林?御史臺連上摺子彈劾這事,四哥得惱成什麼樣,想都能想的出來,哼,”五皇子眯起眼睛,嘿嘿冷笑了幾聲道:“這曲引的事,也算給四哥尋個說得出口的由頭兒,好好教訓教訓那一對蠢貨。你想法子拖住她,拖到月底,一定得把這事遞到四哥手裡,我就等著看四哥怎麼窮治溫國公府!”
黃二掌櫃瞄著五皇子,一臉苦笑,避重就輕道:“爺眼看著就該成親了,這玩心還這麼重。”
“唉!”五皇子沉重的嘆了口氣:“我也想四處和氣,到處好好好,可人家都欺負到咱們門上了,你看看,寧國就那麼坐著車到清風樓,一句話就讓咱們拿出十幾萬兩銀子,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咱們算計她了,是她大度饒了咱們,得了便宜還得倒打一耙,真給了銀子,她就真敢說是咱們算計了她,心虛理虧才拿出這十幾萬銀子的!這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今天要是連這個都能忍了,往後滿京城的人都敢伸手打在爺臉上了!”
黃二掌櫃看著越說越怒的五皇子,輕輕嘆了口氣沒再多勸,也確實如此,你是為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在別人眼裡,就成了軟弱可欺。
第五十八章 揚美名(諾妮妮樂樂百元捧場加更)
清江侯府庶長子俞志宏一路打馬如飛,狂奔到法雲寺外的別院門口,跳下馬,將韁繩扔給小廝,三步並作兩步衝上臺階,楞沖沖的就往院子裡奔,守門的幾個粗壯婆子急忙迎過去,揮著手裡掃帚上前連打帶攔堵回去叫道:“這是哪家衙內?怎麼一點禮兒不講,有這麼望門就衝的嗎?!”
俞志宏瞪著眼睛要發脾氣,卻發現眼睛所及處,幾個婆子沒一個認識的,剛想往上衝的怒氣一下子消散得一乾二淨,一句話沒敢回,急忙灰溜溜轉身退出來,衝到小廝面前,抬腳就踢,一邊踢一邊呵罵道:“沒用的東西,這是把爺領到哪兒了?這事也敢錯!”小廝一邊躲閃一邊陪笑道:“就是這一處,大爺別急,真就是這一處。”小廝說著,將馬韁繩遞給長隨,幾步上了院門臺階,長揖到底見禮陪笑道:“幾位嬤嬤,我們爺是清江侯府大衙內,過來看望我們夫人的。”
守門的幾個婆子互相看了看,領頭的婆子答話道:“且等一等,大娘子吩咐過,不管誰來,都得大娘子發了話才許進這個門。”領頭的婆子說完,轉身打發一個婆子進去稟報。
俞志宏一聽沒錯,底氣又上來了,昂著頭想呵斥幾句,見那幾個婆子早就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根本沒人理會他,氣惱的搖著摺扇,站在院門口連轉了幾個圈,招手叫過小廝俯耳嘀咕道:“你去問問,李家五娘子現在哪一處,快去!”
小廝為難萬分的嚥了口口水,高抬腿慢落步一步步挪上臺階,往正細細擦洗大門的婆子身邊蹭了蹭,回頭看了眼衝他瞪眼咬牙、急切難耐的俞志宏,堆著滿臉笑容問了幾句,幾步退回來稟報道:“爺,說是昨天就回去了。”
“啊?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