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相識,她無意攬事,吩咐海棠:“讓車伕快點趕路,別耽擱了功課。”
海棠忙將竇昭的話傳給車伕。
車伕揚鞭就要趕路。
攔車的小姑娘卻雙臂大張,站在巷子中央不讓。
車伕只好小聲地勸那個小姑娘:“我們家小姐還未及笄,自己的事都要家裡的長輩做主。你有什麼冤情,直接到衙役門前擊鼓就是了,我們小姐能幫你什麼忙?”
小姑娘倔強地站在那裡。
跟車的婆子跳下去拉那小姑娘。
小姑娘卻紋絲不動。
婆子臉色漲得通紅,喊人幫忙。
車伕和另一個跟車的婆子都下了車。
小姑娘朝著竇昭的馬車直嚷:“四小姐,我求求您了,我爹是被冤枉的,他們說我們通匪,可我爹根本主不認識那麼個人,我爹的朋友來家裡做客的時候,都是我幫著沏茶沽酒,我爹的朋友我都認識。四小姐,我求求您了!”說著,她“咚咚咚”地給竇昭磕起頭來,任三個大人怎麼拉也拉不能起來。
☆、第七十一章 相逼(粉紅票510加更)
坐在馬車裡的竇昭滿腹疑惑。
竇家是真定的顯赫,上門求助的人如過江之鯽,而獨木不成林,竇家想在真定牢牢地紮下根,繁衍生息,不僅要結交當地的官吏和四鄰八鄉的富紳,還要應酬那些潑皮、閒幫。等閒之事找上門來求助,只要不損害竇家的利益,竇家都是能幫則幫,不能幫的,也會送些銀兩給對方應急,這才有瞭如今樂善好施的好名聲。
自己不過是個深閨弱質,這小姑娘既然有冤情,不找當家理事的三伯父,不找常在外行走的三堂兄,找自己做什麼?
如果不是這小姑娘所言不實,就是這件事竇家不方便插手。
她吩咐海棠:“不要理睬,我們回府。”
難道有人堵她,她就一定得停在這裡和人對峙嗎?
海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景,早嚇得瑟瑟發抖,撩開簾子高聲吩咐了車伕一聲,就朝竇昭靠過去。
竇昭看了不由暗暗嘆氣。
上一世的舊人都聯絡上了。再過幾年,崔大管著她管田莊,趙良璧幫著她幫買賣,外院的事,她可以放下心來,可這內院的事甘露和素絹不能和她心貼心,海棠幾個又不堪大用,只怕還得費心功夫。
想到這裡,就聽見攔車的小姑娘道:“四小姐,我給您磕頭了,求求您救救我爹爹吧!我給您立長生牌,我做牛做馬地報答您他們說,只要竇家願意擔保我爹爹沒有通匪,我爹爹立刻就能放出來了求您跟魯大人說句話”說著,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撕聲裂肺,讓人聽著惻然。
竇昭皺眉。對海棠道:“讓她別哭了。你領著她去見三伯父。”
海棠應聲下了車。
小姑娘卻死死抱著車轅不放手,道:“我求過三爺了,可三爺說,這件事證據確鑿我爹爹明明就是被冤枉的都是單傑那個死胖子,想納我姐姐為妾。我姐姐不同意。他就誣陷我爹爹,逼我我爹將我姐姐賣與他四小姐。我沒騙您!我要是騙您,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不。就算是我說了一句假話。都讓我死後不得投生轉世”
竟然立下這麼惡毒的詛咒!
竇昭不由動容。
不管這個小姑娘的父親是否被誣陷,至少在這個小姑娘的心裡,她父親是清白無辜的。
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做子女的因孺慕之情始終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個品德高潔的正人君子,可實際上。他們卻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
不知道為什麼,竇昭突然想到了竇世英。
她頓時有些氣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對被車簾擋著的小姑娘溫聲道:“你說你父親是誣陷,又說我三伯父說你父親的事‘證據確鑿’,你讓我相信誰?”
小姑娘一愣,隨即語氣急促地道:“四小姐,是不是我能找到證據,您就能幫我父親做保了?”
這個小姑娘舉一反三,倒十分的機靈。
可惜連三伯父都說她父親的事“證據確鑿”,恐怕不是那麼好辦的!
竇昭沉吟道:“單傑是誰?”
“是真定州單老爺的獨子。”小姑娘忙道,“單老爺從前做過淞江知府,他們家很有錢。我爹爹是開武館的,有個弟子陳曉風在單老爺家裡做護院。去年我爹做壽,陳曉風來給爹爹祝壽,單傑閒著無事,也跟著來了。我爹爹好酒好菜地款待他,他卻看中了我姐姐。我爹爹怎麼會答應讓姐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