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策,就差說“我早就說過”之類的話了。
香草則笑著上前插科打諢地喊著“哥哥”,道:“我們是奉了七奶奶之命,把四小姐送進去的”然後朝著鶴壽堂擠了擠眼睛,“裡面不是鬧騰開了嗎?我們這才送四小姐過來的。哥哥要是不信,不如先進去通稟一聲?”
小廝不再堅持,放他們進了院門。
雙枝小聲道:“你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他真的去請七奶奶示下”
“不會的!”香草篤定地笑道,“我們不敢靠近鶴壽堂,難道他們就敢!”
竇昭暗自點頭。
鶴壽堂裡傳來母親有些嘶啞而尖銳的聲音:“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要納妾,為何不直接和我說?要請了三伯向父親說項,不過是因為你自己也明白你這樣做對不起我,有失君子之德,偏又心思齷齪,被女色迷住,想萬無一失,用長輩來壓我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請了兩家的長輩出面好好地說道說道好了”
“七弟妹,七弟妹,”三伯父求饒道,“納不納妾,不過是小事。既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何必要鬧得兩家長輩不安生,鬧得滿城風雨讓別人看笑話呢?萬元,你快向弟妹賠個不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請弟妹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萬元,是父親的表字。
母親安靜下來,父親卻小聲嘀咕著,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竇昭忙道:“我們,進去!”
這個時候,香草和雙枝就有些害怕起來,妥娘則面帶毅色地抱著竇昭進了廳堂。
鶴壽堂的人不敢攔竇昭。
“什麼人?”進了廳堂,站在門口的丁姨奶奶大聲喝道,表情凜然,是竇昭從來未曾見過的。
妥娘縮了縮肩,又很快站直了身子,聲音顫抖又不失恭敬地道:“是四小姐,讓我抱她進來”
聽到動靜,滿面寒霜坐在太師椅上的母親和搓著手團團轉的三伯父愕然望過來,面向中堂跪著的父親則一躍而起,惱羞成怒衝她們喝道:“怎麼回事?”
祖父並不在廳堂裡。
竇昭還沒來得及開口,母親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你做錯了事,衝孩子發什麼火?”她一面說,一面走過來抱了竇昭,然後柔聲地問,“出了什麼事?”目光犀利地盯著妥娘。
竇昭搶在妥娘前面道:“孃親,孃親,我要,妥娘,我要,妥娘!”
母親想到廂房裡關著的那些丫鬟,皺了皺眉。
她沒認出妥娘。
把妥娘安排在府裡做個粗使丫鬟混口飯吃,於她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根本就不會記在心上。
有小丫鬟戰戰兢兢地進來稟道:“三太太過來了!”
三伯父聽著精神大振,只想快點把竇昭她們打發了好說正經事:“不過是個丫鬟,壽姑想要她,賞了她就是了。”說著,朝父親使了個眼色。
父親立刻道:“這個什麼妥娘,就賞給壽姑好了。”
三伯母性情開朗,語言幽默,待人熱忱。雖然不是宗婦,但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很喜歡她,有什麼事,總喜歡找她幫忙做中人。三伯母突然而至,母親也猜到幾分。
她也想讓父親早點打消納妾的念頭。
反正妥娘是自己府上的丫鬟,難道還怕她跑了不成?壽姑身邊的丫鬟、媳婦都被關了起來,讓這個妥娘暫時照顧一下壽姑,等她忙完了這一陣子再好好查查這個妥孃的底就是了。
母親喊了俞嬤嬤進來:“把這個妥娘安置到壽姑的屋裡。”
俞嬤嬤滿臉的困惑,看了妥娘兩眼,恭聲應喏。
這麼多人,還有俞嬤嬤,母親就是想死,也會有人攔著。
竇昭並不擔心,拉了拉妥孃的衣袖,示意她回去。
妥娘還沉浸在突然從一個漿洗房的粗使丫鬟變成了小姐貼身丫鬟的茫然不知所措中,恩也沒謝,抱著竇昭高一腳低一腳地出了鶴壽堂。
香草和雙枝已得了信。
雙枝恭喜著妥娘,客氣地和她寒暄:“以後我們就在一起當差了。”
香草懊惱地低著頭,表情既後悔又是沮喪。
竇昭微微一笑,指了香草對俞嬤嬤道:“我要,香草。”
香草又驚又喜。
俞嬤嬤此時和七奶奶是一樣的想法,而且香草本來就在七奶奶屋裡當差,知根知底,也不怕她使壞,叮囑香草道:“既然四小姐喜歡你,你就跟著四小姐吧!記得要好生當差,不要惹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