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兩天理療有什麼用,得多做幾天!」秦淮:
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黃勝利之前天天上午看不見人是因為他上午都在做理療?秦淮決定先聊會天。
「鄭師傅,我其實一直都有點好奇,您和黃師傅當年學廚的時候都是怎麼學的呀?是像現在教我這樣學的嗎?」秦淮問。不怪他好奇,實在是鄭達和黃勝利的教學模式差太多,根本就不像一個師父帶出來的。
「當年啊。」鄭達聽秦淮這麼問,不由得露出懷念的神色,「你黃師傅有沒有和你說過?」秦淮搖搖頭。
鄭達頓時就來勁了,道:「那我可得和你好好說說!」
「我和我師兄,從小就認識,我們爸媽是一個單位的,都在織絲廠工作。那時候家裡孩子多,我家就我爸有工作,我媽只能打點零工,生活拮据。我家6個兄弟姊妹,我排老4,夾在中間,天天都吃不飽餓得心裡發慌。你黃師傅也差不多,他家小孩少一點只有三個,他是老大,但他奶奶有癆病,常年要吃藥家裡情況比我還差。「
「那時候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可是個好工作,我師父雖然年輕的時候因為戰亂傷了臉,瘸了腿,但手藝好啊。那時候城裡幾家國營飯店,我師父的手藝是最好的,只要是重要的宴席一定得我師父操刀,來了外賓外商領導都是點名要我師父去做菜。那時候這周邊都是國營廠,我們這些國營廠的小孩可以不知道廣長是誰,但絕對沒人不知道井師傅是誰。」
「有一天,我師父放出話來說想收幾個徒弟。小秦你是不知道那個訊息有多轟動,我師父那時候都三十多了,沒結婚,媒人都踏破門了也沒說動他。我們那時候收徒弟收的就是半子,我師父無兒無女,收了徒弟就是要把一身手藝傳給徒弟讓徒弟養老送終的。我和我師兄,那也是經過層層挑選,甚至擊敗了車間主任的兒子,才脫穎而出成為師父的徒弟的!」
鄭達說得那叫一個紅光滿面,就差像王大爺那樣憶往昔了。
秦淮覺得鄭達也不是嘴笨,他挺會說的,話還多。他問鄭達當年井師傅是怎麼教徒弟的,鄭達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愣是沒說一點正題。
「那井師傅是怎麼教您和黃師傅的呢?」秦淮問。「就是像我今天這樣手把手的教。」鄭達道。
「先練基本功,扎馬步,吊沙袋,搬磚頭,練力氣。然後切菜,揉麵,顛鍋,顛沙子。我師父教徒弟的方式其實很傳統,也很奢侈,他的理念是先讓徒弟吃飽飯,養好身體,有營養,然後再練力氣,吃好菜,練舌頭。」
「那時候我和我師兄都是瘦不拉幾的大半小子,師父讓我住他家裡,前面半年什麼都沒學,淨吃飯了。滿滿一碗白米飯,每天都能吃兩大碗,不夠就吃雜糧饅頭,吃玉米,吃紅薯,不光有飯還有菜,隔三差五師父就會給我們開小灶吃肉,那時候別說喊師父,讓我直接喊爹,叫我爹師父我都樂意。」
秦淮一下沒忍住,笑了。
鄭達也樂呵呵地道:「小秦你別笑,這話聽起來是聽好笑的,但是當時那個情況,我們師父真的和再生父母沒區別。」
「那時候不光頓頓有飽飯吃,過年還有新衣服。黃勝利是家裡的老大,他弟弟妹妹都是撿他的舊衣服穿,他穿過新衣服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是老四啊,這衣服到我手裡都是過了四手的,基本是補丁上縫衣服,別說新衣服,二手衣服我都沒穿過。第一年過年師父給我做了一身新衣服的時候,我都沒捨得穿,晚上睡覺的時候偷偷脫下來抱懷裡。」
「那時候我就發誓,等我當上國營飯店的大師傅有工資了,我每年過年也要給我師父買衣服。」
「可惜」鄭達嘆了一口氣,「我沒當上國營飯店的大師傅,他們看不上我這種白案廚師,讓黃勝利當上了。我也沒給師父買幾年衣服師父就
「不過也沒事,我雖然沒收徒但我有很多師侄,小秦你可以和董仕他們打聽打聽,那年過年我包的紅包不是最多的,黃勝利根本沒法和我比。小秦你放心,只要你願意拜我為師,你的紅包一定是最大的,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大!」
「不光過年買衣服,咱們每個季度都買,什麼牌子的都能買,你要是不喜歡那些牌子貨咱們還可以找龔良定製。他不光做絲綢生意,衣服也賣,有自己的品牌,想穿什麼穿什麼!」
秦淮覺得話題有點偏了,往回引:「那練完基本功後,並師傅就像您今天做蟹黃燒麥一樣教您和黃師傅嗎?」
鄭達點點頭:「差不多,我師父是傳統的授徒方式,把徒弟帶到身邊先去廚房打雜,先看再學。先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