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勺舀牛奶喝,一手拿著個煮雞蛋在吃,好一會兒才頭也不抬地問他:“你這是怎麼了?跟個落湯雞一樣地跑回來了?”
蕭弘盯著謝妙容看,他咬著薄唇,一臉的愧色。他沒有看到她紅腫的眼,沒有看到她痛苦的神色,她就像是她平常早起的樣子。
於是他鬆了口氣,可又莫名覺得失落。
☆、第248章 24。8
“吃朝食沒有,沒有吃就坐下吃點兒。”謝妙容抬起頭對蕭弘道。
“……好。”蕭弘沒料到妻子還叫他吃早飯,就跟平時一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樣一來,他心中的不安卻更甚。
謝妙容又看他一眼,說:“瞧你這一身兒溼漉漉的,去浴室洗洗換個衣裳,再出來吃朝食。你吃什麼?吃粥,還是吃我這個?”
“吃粥吧。”蕭弘打了個寒戰道,他一路跑來,剛剛頭腦發熱沒覺得冷,現在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寒意入體了,“那我先去洗一洗。”
他說完,往內室裡面的浴室走。
搬進東宮後,在兩人的臥室裡面,相鄰的一間也修造了浴室,在洗浴方面,蕭弘已經被謝妙容影響了。習慣於沐浴,而且是習慣於在浴室裡沐浴,身旁不需要任何人伺候。他自己去在內室的箱櫃裡找了換洗衣裳,徑直進浴室裡去放熱水沐浴。在浴桶裡泡著的時候,他使勁兒去回想昨晚到底有沒有跟周良娣發生男女關係。可是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他唯一隻記得最後自己醉倒在她那裡,喝了一碗醒酒湯後就什麼也記不得了。再醒來就已經天亮了,而自己也跟周良娣躺在床上,周良娣沒穿衣裳,自己也是赤條條的。反正從眼睛裡看到的是發生了些什麼一樣。可是不能啊,他記得昨晚都沒有對週三娘產生過興趣。當時留下來吃飯,也是看在她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玩伴而已。
況且,他從來就沒有過這種酒後亂性的事情。即便是跟自己的妻子,要是喝得爛醉如泥,他一般都不會碰她。
所以,他覺得自己問周良娣時,她說的那個話恐怕不能當真。要是沒有的話,他就會坦然面對妻子了。想起自己的妻子懷著身孕呢,他要是在這種時候胡作非為,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甚至沒臉見來年就會出生的孩子們。
蕭弘存著這種僥倖的心理,洗浴完了,擦乾了頭髮和身體,穿上了乾淨的衣裳出來,走到外頭去,看到飯桌上已經擺好了白粥,還有謝妙容春天的時候給他做的醬菜,是以前的他的|乳|母阿藍的做的那種口味。
自從大齊建立之後,蕭弘的|乳|母阿藍也得到了許多的賞賜,有了自己的宅邸,以前謝妙容安排給她的義子娶了媳婦兒,生了好幾個孩子。那義子夫妻都挺孝順阿藍。蕭弘曾經去探望阿藍,告訴了她關於阿竹的事情。阿藍聽了,沉默了半響,最後說阿竹是罪有應得,誰叫她太貪心。
昨晚喝醉了,肚子裡都是酒,蕭弘這會兒看到桌上那些粥菜,忍不住食指大動。
坐下去,蕭弘連吃了三碗粥才停下來,謝妙容見狀淡淡道:“周良娣連朝食也不叫人給你準備麼?”
“我根本就不想在她那裡吃朝食。”蕭弘放下牙箸說。
“這是不是僑情?你不想在她那裡吃朝食,怎麼會同意在她那裡吃晚膳呢?”
“你不知道,昨晚我回東宮,被我母妃攔下了,她硬拉著我去周良娣那裡。結果,到了那裡,我發現周良娣竟然是我小時候認識的玩伴兒,所以就坐下來跟她一起聊聊以前的事情,順便吃飯。不知不覺喝多了,就沒有能走回來。”
原來那個周良娣竟然是丈夫小時候就認識的人,這樣一來的話,丈夫對她肯定是不會那麼容易拒絕的。其實這樣的人,比謝妙容想象中的美若天仙的女人還要厲害。更厲害的是,她要是被丈夫|寵|幸了,就要比一般的女人在丈夫心裡更覺得親切。她其實很想問丈夫,沒有能走回來,就是睡在那裡了,可有沒有發生關係呢?
但是這種話謝妙容卻覺得說不出口,白痴也知道一個男人酒醉後睡在側室的屋子裡會發生什麼。自己去問也是太可笑了。
她垂眸下去,將碗裡的牛奶喝完,放下瓷勺,看向蕭弘,托起下巴,說了個:“所以……”
蕭弘哽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妻子嘴|巴里的那個“所以”的意思,他想了想,道:“我就想跟你說,我昨晚其實想你,想著你肚子裡的孩子,想回來,你也不會相信,還會說我僑情對不對?我今早起來,發現周良娣躺在我身邊,但是我的確記不得昨晚喝醉後跟她做什麼了……”
謝妙容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