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真個髀肉復生的正主!”隨即加快步伐,領著眾人向衚衕口走去。
眾人出了衚衕,右拐,順著海子邊兒綠草柳林相伴的的碎石路前走,就見得不遠的灣角處,小拱橋旁是一處別緻的建築。那是個典型的明清式四合院,灰牆褐瓦,在兩側房簷兒緊挨著房簷兒的地兒竟空出了個不大的空間,以灌木、矮松作隔。凹形的院落四圍沒有任何門洞、圍牆,就一面向著海子處豎了面影壁掩映著院落的內景。
影壁高2米有餘,銅褐色的瓦當,當口鑄著顆顆凸兀滾圓的四方銅錢。牆頂兩簷兒上更裝飾著數只形態逼真的仙鶴作引亢高歌狀。牆體是青灰色的修砌而成,牆面大部靠中處用大片白灰粉刷成長方形。當牆正中鑲了以黃銅為材質噴上金漆,製出的個用圈著圓圈兒的倒福字,在微弱的亮光下閃爍著絲絲金光。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影壁兩側通路塑著的石獅子。這對獅子估摸著有3、4o公分高,渾身在夜色微光映襯下閃著通體墨綠澄亮毫光。兩獅都口銜著繡球,揚著頭,立起身,緊收前肢,成蹲坐勢,齜牙咧嘴,露出齊森森的牙齒。石獅面相似笑非笑,配以中國獅那副傳統的古板行頭,倒也憨厚、滑稽引人會心一笑,與尋常中國傳統守門石獅那副威嚴、肅穆賣相大相徑庭。
影壁前是個不大的花園和圓形假山噴泉。噴泉灌木環繞,借夜色的背景,透過精心設定的小型投影燈透過光陰、明暗對比將不到2米高的假山給人映了個高大偉岸。噴泉水嘩嘩滑過佈滿青苔、從漏透中空的山石中噴薄出來,落在假山下清澈泛綠的池塘中,激盪起雪白的水沫。藉著池底的彩色聚光背景燈,三兩成群的通體成紅、黃二色的錦鯉正不緊不慢,優哉遊哉地在池中自由徜徉,給人在寧靜自然中平添幾分生趣。花園與鄰居相鄰以灌木作隔的苗圃裡,種著兩行桔子樹,其間按著圃中不同色澤的土壤種下了成片的草本植物。多以甘草、白芷、茴香、茼蒿、菖蒲、茱萸、蒲公英等為主,密整合群。而在加上影壁下及兩旁過道邊盆栽的芍藥、紅花、澤蘭、透骨香、茯苓、天麻、金銀花、睡美人等,真個五顏六色、七彩紛呈迷亂了人的眼。
眾人行到花園前,正準備踏上用青石板鋪底的道路,想繞過影壁,入得四合院內,就見一條巨犬匍匐於噴泉花壇下的陰暗處,縱然眾將官心堅似鐵,但也不自覺兩腿顫:但見這巨犬身形雄峻,除四蹄及嘴沿處淨為黃毛,通體烏黑油亮。頭像小獅,隆鼻大耳,目似銅鈴,尖長齊雪的牙齒,吐著猩紅的舌頭,興奮的哈著氣,嘴裡咕嚕著,全身收作一團作起跑姿勢。碩大的身形,黑暗中閃爍著的幽幽瞳光;還有白森森的尖牙和嘴角處四溢的口水,這頭血統純正,面相憨厚的獒犬在眾人眼裡彷彿就是西方神話中的看守地獄之門的地獄三頭犬,令人心悸膽寒。
眾人駐足,面無血色的葉開陽看了看一旁同樣心悸的眾將官和麵帶微笑的廖佑銘與秦綦峰,遲疑道:“這……”
“汪!汪!汪!汪!汪……”那巨犬頓然狂吠著如黑豹般向著領頭的廖佑銘奔來,不過瞬息近到廖佑銘身前,立起近乎一人高的身子向廖佑銘撲了去。
廖佑銘一笑,待得獒犬前爪耷拉在自己前胸,迅雙臂攬在獒犬前肢肩胛處,腰間力一扭,將那獒犬掀倒在地,下蹲,一手擰著想將頭湊近廖佑銘腦袋的獒犬狗脖子,一手撫著獒犬油亮的毛,大聲道:“王八羔子的,狗崽子,防偷防盜防到老子頭上了……怎麼著?反了你啊?死狗,退了伍就認不得你軍長了麼!?”
秦綦峰微笑著步上前去,道:“哪兒是?這不是有些年份不見咱最高長了麼?就是想給您親熱親熱!”
“是麼?”廖佑銘疑問道,撫摸著獒犬背脊,見其底著頭出撒嬌似的‘嗚嗚聲’,開懷而笑道:“哈哈,是了?那也給你老師長親熱親熱去!”
隨即,廖佑銘雙手攬在獒犬前肢下,抱起自重百十來斤的獒犬猛然其身向秦綦峰一扔,秦綦峰立馬躲閃不及,被一聲歡叫的獒犬當空撲倒在地,伴著獒犬愉悅似啃骨頭似的嗷嗷聲,秦綦峰瞬間面頰、脖子被獒犬的紅舌舔了個飽,噁心四溢嘴角的口水更是浸溼了他衣領。秦綦峰唯有癱坐在地上,面對不依不饒的獒犬無力反抗著,嘴裡吐詞不清的高聲叫道:“混蛋,不要傳播狂犬病!蠻蠻,我恨你!嗚……”引得眾人歡聲雷動。
向來滿嘴髒話,嚴毅剛正的廖佑銘帶著惡作劇似的微笑,道:“王八羔子的,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就是你個小子的後果!敢帶壞老子的兵……知道下場了吧?就是老子兵帶過的一條軍犬,退了役也不會放過你!”
“司令,我,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