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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何等的悲壯?寧海畢竟不是易水邊。這裡風和日麗,藍天碧海,沒有那種悲壯意味,但它卻包含著大氣、行走四方笑傲江湖的俠氣,這些與一個偉大的旅行家有關。

他就是徐霞客。

徐霞客早在少年即立下“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行大志。成年後的他,與寧海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就是從寧海這片山水起遊,用腳丈量大地,風雨兼程,一路蜿蜒,遊遍了中國南方的名山大川。他的光輝之著《徐霞客遊記》就是從寧海開筆記述的。

如今,陌生的我,踏進這片土地,依然為徐霞客“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遊大志所感染,激動萬分,準備出發,尋訪名山大川,登臨勝蹟,撫今追昔,浩嘆人生,追逐我夢中的山水。

出遊,或者“出發”是笑傲江湖式的灑脫。而寧海更出名、更具本色的則是一種中國人少有的“硬氣”。

吳晗有一篇文章說中國人歷來是有骨氣的,有骨氣的人,才硬氣。但在我看來,中國人是一個普遍沒有硬氣的民族。他們時刻準備著苟且性命,準備屈服,人云亦云,甚至不惜將黑白顛倒。難怪,有些為民族前途擔擾的人士不禁驚問:我們這個民族的先人們中到底有沒有可以值得我們後人下跪的英雄?

我想,這樣驚呼並不是危言聳聽,日本有靖國神社,一群硬氣到頑固的戰犯值得他們下跪。而中國呢?在日本侵華時,硬氣都到哪裡去了?出現了汪偽政權,偽滿政府,更讓痛心的是國共相煎,爭地盤搞內訌。可是,我們這個民族又精於標榜自己,總自認為是很有骨氣、很偉大的民族,在列強面前淪落到這副程度,也不忘吹噓一番,說有如何如何的硬氣、堅貞不屈,彷彿消滅日本侵略軍都是中國人的功勞,想到這裡,我不禁徒自哀嘆。

而今天我站在了寧海這片土地,忽然找到了一個可以讓我下跪的人,他並不是一個維護民族尊嚴或者抵禦外侮的英雄。他只是一介書生:方孝儒。魯迅在《紀念柔石》中提及了方孝儒的硬氣,但沒有深入。

明朝建文四年燕王朱棣造反,攻入京師。宮中大火,明惠帝被大火燒死。於是,朱棣命方孝儒起草即位詔書,方孝儒披麻帶孝趕到朱棣面前,痛罵不絕,拒絕起草詔草。朱棣十分尊重方孝儒,為他設坐,並起身勸慰說:“先生何必自找苦吃,我這樣做是想學周公輔佐成王罷了。”方孝儒反問道:“你是周公,那成王在哪裡?”朱棣說:“*而死。”再問:“哪為什麼不立他的兒子?”朱棣說:“國家有賴於年長之主。”又問:“那何不立他的弟弟?”朱棣搪塞說:“這是我們朱家事罷,先生無用不著過於勞心。”即示左右強行授筆,並說,“詔告天下,非先生不可。”方孝儒執筆,疾書“燕賊篡位”數字,擲筆在地,邊哭邊罵:“死就是死罷了,詔書不可以起草。”朱棣發怒說:“你就不顧九族?”方孝儒憤然作答:“便十族又怎麼樣!”罵聲更加厲害。

朱棣大怒,命人剁去方孝儒的嘴巴。方孝儒血涕縱橫,仍*痛罵。朱棣當著方孝儒的面,將其“十族(九族及學生)”一一殺戮。方孝儒強忍悲痛,始終不屈。

這是何等的硬氣,錚錚鐵骨,中國脊樑之所在啊。

寧海一遊,我找到了民族精神中一種不屈的精神,如果能夠下跪,那我五體投地。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江南最濃處是烏鎮

烏鎮是我們旅遊考察組一行的首站。江南千年古鎮——烏鎮在落日餘暉下,鍍滿了江南水鄉的色彩,古樸、悠遠、淡雅,如江南女子般款款地走來,風情萬種,卻不勝嬌澀,如同離烏鎮不遠的海寧詩人徐志摩的詩,秀美嬌柔。你走在這街心的石板上,踩響的是歷史的階音,彷彿已經置身於一個被遺忘的時代,不知身是客,迷戀起這種歷史的穿梭形式。

烏鎮沿河而建,十分親水,河水上面浮動的是金光,閃爍著,像蘊藏著無數寶藏般。這些延綿曲折的小河,於我兒時最熟悉。烏鎮的河一直流淌到我家門前,而我到烏鎮正是划著船慢悠悠地蕩進烏鎮。那時河水很清,天很藍,雲很白,水鄉的味道就集中在水天之間,像一幅素描般,空靈,淡淡幾筆,但其中的味道縈繞心間,久久不能散去。

我指點著古街的青石板和老木板,對來烏鎮的杭州人說,這就是烏鎮的背影,很老很老的烏鎮,有滋有味的烏鎮。他們並沒有理會多少,而迷戀起烏鎮的靜。這時,來古鎮旅遊的人漸漸走空,只剩下了那些居民。他們慢慢地聊著天,不緊不慢地張羅著生活。而我們這些慣於都市的人愛上了這種水鄉不緊不慢的生活的味道。繞烏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