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還來不及聽到,風就把
話到走了。
“保羅,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
意。“”倘若我對你的絕妙的主意不感什麼興趣的話,那就請你原諒吧“
“作為畫家,我們都已經失敗了。你知道是什麼原國嗎?”
叫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見。在我耳旁講響一點。“
“你知道我們作為畫家已經失敗了的原因嗎?”
“不知道。什麼原因呀?”
“因為我們孤軍奮戰。”
“什麼話呀?”
“有的東西,我們畫得好:有的東西,我們畫得不好。我們把好的壞的全扔進一張畫裡了。”
“將軍,你講得我稀裡糊塗。”
“你還記得博特兄弟嗎?荷蘭畫家。一個善於風景。一個擅長人物。他們合作繪製一張畫。一個繪景。另一個添人物。他們取得了成功。”
“嗯,把一個沒完沒了的故事講得不清不楚,令人費解。”
“什麼?我聽不見。靠近一點。”
“我說,講吓去!”
“保羅。我們必須那樣做。你和我。修拉。塞尚。洛特雷克。盧梭。我們必須通力合作,共同繪製一張畫。那將是一個真正的畫家們的共產主義。我們都描繪自己拿手的東西。修拉空氣。你風景。塞尚‘表面’。洛特雷克人物。我太陽、月亮和星星。我們合作起來,就能成為一個偉大的藝術家。你看怎麼樣?”
‘噴,噴,噴,我的尖帽子!“
他刺耳地狂笑起來。風把他的譏諷象海浪的水花一樣飛濺在文森特的臉上。
“將軍,”他叫道,在透過氣來後,“那如果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主意,我就吃了它。原諒我大聲喊叫。”
他踉蹌地走下小路,捧住肚皮,開心得直不起身子。
文森特一動不動地站著。
一群燕八哥掠過天空。成千上萬只鳴叫撲翅的燕八哥。它們朝下猛撲文森特,碰撞他,包圍地,穿過他的頭髮,飛進他的鼻子,飛進他的嘴,飛進他的耳朵,飛進他的眼睛,把他埋在一片鼓翼的、厚厚的、沒有空氣的黑雲中。
高更走回來。
“來吧,文森特,我們下山到路易那兒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