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無人的敵方戰線。
既然脫離了危險,我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去為自己弄枝槍。幸好我自己的車只是被炮彈掀翻了而已,雖然少了一半,但後面的屁股仍在。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那半截後鬥邊,裡面多數東西已經不知哪裡去了,壓在車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槍管仍是直的。
“我們傷亡重嗎?”我整理好武器才開始關注那些美國兵的死活。
“全在這兒了!”水鬼滿臉血但卻沒有傷口,看來和他同車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數了數面前的人,除了四個叫不上名字的美國兵,其他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個半,這種情況下已經挺不錯的了!”我拍拍正看著地上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傷兵發呆的唐唐。
“他受傷了!需要醫治。怎麼辦?”唐唐看著齊腰斷掉卻仍未斷氣的戰友慌亂地抓住狼人的胳膊搖著,急得雙眼含淚五官擠成了一團。狼人看著地上穩死的二等兵後,掃了眼另幾名面色蒼白的美國軍人,抽槍便要替這個可憐人結束痛苦,卻被邊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這麼做!”肩部掛彩的傑麗早已趴在旁邊吐了半天,因為正好有段腸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動脈血管被高溫燒焦封閉住了,不會有大出血症狀。我們就看著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槍的動作讓眼巴巴速求一死的傷兵徒然激動起來,可是失血過多的他張張嘴卻說不清話,只能勉強擠出一句:“給……我!給……”
在狼人收起槍後,在場的人都看著地上的傷員無言相對起來,除了風吹過燒得正旺的軍車時引動火焰的呼呼聲,就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腸子蠕動時產生的“吧唧吧唧”的粘連聲,這樣的聲音在靜無聲息的夜空中噴灑著一種叫噁心的感覺。
“結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麼暴力?”破爛的大腸裡洩露出熟悉的臭氣,給人多了一種溫熱的感覺。在看著戰友腸子散發的幾秒鐘熱氣後,唐唐等人便改變了主意。
“我來吧!”我撥拉開人群走到了那個傷兵的面前,從衣領下摳出一顆不大的膠囊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會死,但很痛苦。”我又拿出一隻嗎啡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一隻嗎啡,我給你頸部注射後,你就會陷入昏迷,然後我會給你放血,你不會感到疼痛,在夢中便到了天國。”
傷兵的眼神在我手中的兩種藥物上打轉,那為難的表情讓我感覺自己很殘忍。讓一個不想歸去的人挑選自己的死法,比親手解決敵人要更刺痛我的靈魂。劇烈的痛苦沒有給他時間仔細考慮,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藥丸放在了他的牙關,示意他如果準備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地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決心合上牙關。他顫抖著留戀身邊的一切,那目光幾近貪婪。但當最後從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殘軀時,他終於絕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強烈的反應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緩緩地,如同沉浸在瑰麗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著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采,我伸手掃合住他的眼瞼,把士兵牌扯下來遞給身後的唐唐,然後沒話找話地對其他人說道:“好了!既然我們和基地失去了聯絡,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訴我山裡要尋找的那支武力搜尋隊的頻段是多少好嗎?”
沉默!
“那附近的英國佬呢?”
還是沉默!
“OK!我們沒有了衛星電臺,沒有車,也沒有了水。而基地在兩百里外,任務目標位置不明。”我感覺腳底下粘粘的,抬腳一看發現左腳軍靴中間嵌著一塊彈片,裂縫邊上黑黑地粘了一片沙粒,伸手捏住彈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稜形的鐵片帶著血水從我腳底轉移到了我手心,“太棒了!現在我要用一隻掛了彩的腳去爬那該死的山。真是個好運的週末!”
“我們都這樣了,還要去爬山?還要去救人?”那幾個叫不出名的一等兵聽到我的話,立刻不情願地跳了起來,“現在,我們才是需要被救助的物件,我們應該呼叫救援。”
“讓我來告訴你,孩子!你們的無線電隔層樓都聽不清,你還想什麼?想飛機從我們頭頂飛過的時候再和他們打招呼嗎?”刺客收拾好東西,徑直向遠處的山區走去,“而且動動腦子,如果你在家門口發現了不懷好意的敵人,會放心地讓他在那裡等援軍來嗎?也許那些裝甲部隊有什麼重要的事不能理我們,但我拿腦袋和你賭,天一亮大批晚上沒有夜視儀不敢過來的學生軍武裝,會像潮水一樣湧來。”
這時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