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這一路上心驚肉跳,就知道家中好酒不保。”
“只能說是還行吧,算不得一等好酒。”
樊大堅坐下,給自己倒酒,皺眉道:“連熱都不熱,虧你喝得下去。”
胡桂揚摸摸自己的肚子,“先喝再熱。”
樊大堅又笑兩聲,隨後正色道:“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可說的,你應該都知道了。”
“就是蔣二皮跟我說過幾句,我上哪知道去?”
“你現在還管廟嗎?”
“不管,怎麼問起這個?”
“你跟袁茂在同一個衙門裡做事吧?”
“呃……”
“衙門裡就沒有一點關於我的流言?”
樊大堅苦笑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要等你成親……”
胡桂揚指著臉上的一塊燒傷,笑道:“瞧見沒?前天晚上留下的,我差點被活活燒死,真有人想要殺我,你卻指望著我等到明年成親?”
樊大堅還在猶豫,胡桂揚道:“好吧,我來猜,猜錯了你哈哈一笑,猜對了你別出聲就是了。”
“好吧。”樊大堅勉強道。
“你倆現在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胡桂揚還沒說完,樊大堅就開口大笑。
“鬼才相信。”胡桂揚繼續道,接下來才是他的猜測,“你倆在詹事府任職,給東宮做事。”
樊大堅不笑了,也不吱聲。
“在鄖陽救過皇帝,在天壇救過太子,這麼大的功勞,怎麼可能受到忽視?皇帝不好直接重賞,但是讓你們看護太子,陛下還是很放心的。”
“嘿嘿,你早就猜出來了?”
“沒有,剛猜出來,之前懶得猜。”胡桂揚又喝一杯冷酒。
“不是我倆有意保密,是上頭要求我們……”
“不用解釋,也不用對我說宮裡的事情,咱們喝酒。”
“稍等,我將酒菜熱一熱。”
樊大堅親自下廚,又找出幾塊臘肉一類的東西,煎炒之後端來,酒也溫熱,兩人重新再喝。
“熱酒的確更好一些。”胡桂揚讚道。
樊大堅脫掉外袍,“計劃總是不能如意,既然你已經猜出真相,我就實話實說吧,我與袁茂在詹事府掛名,其實是在宮陪太子讀書、練藝。”
“好差事。”
“辛苦得很,太子……算了,太子的事情輪不到我說。但我們並非忘恩負義之徒。”
“我知道,所以我來找你們幫忙。”
“你不會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你於死地,西廠只能替你擋下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
“是你和袁茂擋下的?”
“是我倆向太子說好話,太子又請身邊的太監出面,替你擋下的。”
“太子‘請’身邊的太監?誰這麼大架子?”
“太子還年輕,對身邊的人都比較客氣,此人姓覃……”
“覃吉?”
“對,原來你聽說過他。”
胡桂揚終於明白自己在宮裡的“靠山”是誰了,“江耘將我出賣給閹丐,怎麼不見覃吉出面給我做主?”
“宮裡還以為你被沈乾元擄走,覃吉正督促各衙門找你呢。可你自己逃出來了,明天跟我去見覃太監,將事情說清楚,他能做主。”
胡桂揚搖頭,“說不清楚,我沒證據。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回神玉。”
“真在你哪!”
“再等下去,就不一定在誰那裡了。”胡桂揚可不會完全信任沈韓元。
第三百九十七章 唯一的好處
胡桂揚得知自己在宮的確有“靠山”,可這個“靠山”並不穩定。
“關於太子廢立的傳聞不少,可是據我觀察,陛下還是很喜歡當今太子的,著力培養,傳授文武藝的師父就有十幾位,身邊的太監也都是老成可靠之人。”
“你說的喜歡是哪一種?”胡桂揚問道。
“喜歡還分種類?”樊大堅很是驚詫。
“當然,有慈父對兒子的喜歡,恨不得時時抱在懷裡,一日不見茶飯不思。”
樊大堅搖頭,“宮裡大概不會有這種喜歡,太子一連十餘日見不到陛下,也是常有之事。”
“還有嚴父對兒子的喜歡,望子成龍心切,恨不得將全副身家都押在兒子身上,聘請天下名師,雖不時常見面,但是關心起居,大事小情必須及時上達。”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