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匕首刺進牆壁,一時拔不出來,他轉過身,憤怒地邊吼叫邊追趕,就算用雙手,也要掐死胡桂揚。
“你完蛋啦。”胡桂揚還要激怒左預,“錦衣衛抓你,親戚恨你,妻兒失去依靠,衣食無著,更會恨你……”
暴怒的左預失去章法,動作卻更快、更狠,很快就將胡桂揚一拳擊倒,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得陪我一塊死!”
胡桂揚奮力掙扎,只是再沒辦法說閒話。
長明燈照見左預青筋暴露的面孔,臉色比燈火還要赤紅。
突然之間,左預神情驟變,臉色迅速恢復正常,目光中也沒有了怒意,只剩茫然木訥。
然後他開始說話,語速極快,像是在背誦經文,又像是在向某人急切地解釋什麼。
胡桂揚暗叫一聲苦,他激怒左預,就是為了看到這一幕,可是有一點他沒料到,左預的雙手仍然掐在脖子上,更難掙脫。
胡桂揚的臉越來越紅,胸悶氣短。
就在他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有人衝進來,將左預的雙手扳開。
胡桂揚大口呼吸幾次,站起身,看向鄧海升,“你要是再晚來一會……”
“沒想到胡校尉會帶朋友來。”鄧海升驚訝地看著左預,這名錦衣百戶還在胡言亂語。
胡桂揚又看向一同跟來的袁茂,“原來你被他們帶走了。謝謝你。”
“謝我什麼?”袁茂迷惑地問,也在打量陷入癲狂的左預。
闖進神殿的六七個人,都在盯著左預。
胡桂揚揉揉脖子,用極低的聲音說:“謝你在棺材裡說瘋話。”
袁茂在棺材裡最為恐懼的時候,陷入癲狂狀態,胡桂揚因此盡力激怒左預,竟然真的成功,可是若沒有鄧海升等人出手相助,他還是會被掐死。
左預的瘋話終於說完,頭一歪,暈了過去。
五行教諸人面面相覷,半晌無聲。
胡桂揚開口道:“說正事吧,你們認我當教主嗎?”
鄧海升扭頭回道:“不認,但是……”他再看一眼地上的左預,然後目光轉向其他幾位長老,“可以商量。”
第四百一十章 神判
屋中椅凳不少,只有胡桂揚和袁茂兩人坐著,其他人寧願站立,圍成一圈,小聲議論。
胡桂揚探身過來,“你沒事吧?”
袁茂笑道:“比你好得多,你怎麼……左百戶怎麼跟你走到一塊了?”
“說來話長。”
鄧海升等人也將目光投過來,胡桂揚笑道:“都聽聽吧。說來話長,但也簡單,幾年前,你們五行教為了得到神力曾經犯過的愚蠢錯誤,如今又被左預重演一遍,而且他陷得更深,寧願捨棄官職、朋友與父母親人。”
袁茂小聲咳嗽,提醒胡桂揚注意言辭,不要用“愚蠢錯誤”這種說法。
胡桂揚全當沒聽見,掃視五行教長老,“這回呢?你們準備為了神玉打算付出多大代價?至少要比左預多一些吧?或許可以死掉幾千人,反正神玉只有一枚,人多不好分……”
“閉嘴!”原太白教長老郝百英脾氣暴烈,聽不得譏諷,“五行教想要神玉,但是取之有道,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事!”
“不會嗎?江耘是怎麼死的?”
長老們沉默。
胡桂揚冷笑道:“五行教、非常道成立各有百餘年,分居南北,互不統屬,即使同在京城,五教也是自成一派,怎麼突然間說合一就合一?合一當然是好事,可江耘去找陳遜的時候,可曾通知諸位?這個時候他怎麼又要當獨行客了?”
袁茂又輕咳兩聲,胡桂揚仍當沒聽見,繼續激怒對方,“如果你們肯稍稍睜開眼睛,就會看到,左預與江耘的做法一模一樣:查詢神玉下落的時候藉助別人的力量,奪取神玉的時候卻一定要自己動手。此時此刻,你們也都在想著如何拋掉同夥,獨吞神玉吧?”
五位長老同時搖頭,鄧海升上前道:“江耘之死就是教訓,五行教不會再度分裂。”
胡桂揚笑著點頭,“不會分裂就好。哦,對了,那個陳遜,他沒有同夥,獨自一人將江耘殺死。說來有趣,陳遜就是一名普通書吏,活了四五十年,雖在錦衣衛任職,很可能從來沒學過武功,沒碰過刀劍,接觸神玉最多不過十幾天,就能憑一己之力將‘南京白孟嘗’打成‘北京死孟嘗’。嘖嘖,神玉之名果然不虛,稱得上神乎其神。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天,陳遜就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橫掃……”
“別說啦!”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