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裝成朱九公子去往烏鵲衚衕,喝酒之後變得暴躁,脫衣亂跑。”
“總聽說有人在烏鵲衚衕不穿衣服出屋亂跑,原來就是他啊。”
“他是其中一個,沒跑多遠就被幾名夥計強行按住。朱九頭當時昏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聽到身邊有人說話,他沒睜眼,偷聽到幾句:‘他是嗎?’‘不像,力氣不夠大。’‘可也不小,要不要報到宮裡?’‘再等等,看他的變化。’”
“就這幾句?”
“嗯,朱九頭去過鄖陽府,朝廷去年徵兵剿匪的時候,他被選中了。”
“即便如此,咱們或許能猜出這幾句話與異人有關,任榴兒是怎麼猜出來的?她對異人應該瞭解不多吧?”
“她在任家接待過一位異人。”袁茂又顯出幾分尷尬,搖搖頭,繼續道:“那名異人隱藏不顯,只向榴兒透露過真實身份,他說,朝廷要利用異人建立一支所向無敵的軍隊,與此同時也要消滅一切不肯歸順的異人。”
“這院裡就有四名不肯歸順的異人,其中一位一直生活在烏鵲衚衕,也沒見朝廷動手。”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解釋不了,榴兒也不懂,但她知道一件事,朱九頭已經被人盯上,而這些人順藤摸瓜,開始懷疑到榴兒。”
“懷疑她什麼?她又沒去過鄖陽。”
“麻煩就在這裡,榴兒去鄖陽。”袁茂長嘆一聲,他一開始也沒想到麻煩會這麼大。
胡桂揚一肚子疑惑,不知從何問起。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女鬼
袁茂臉色沉重,舉杯將酒一飲而盡,“那是鄖陽之變以後,朝廷召集一批樂戶女子,說是在去南方某地祭山,本來樂戶家各有女兒送到本司院執役,或是輸錢買斷,但朝廷那次十分嚴厲,直接指定人名,名單一到,即刻出發,誰也逃不掉,也不敢逃。”
“嗯。”胡桂揚沒太明白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總共一百名樂戶女子,不準帶丫環,乘車從陸路趕往鄖陽府,據榴兒說,當時走得非常急,幾乎是日夜兼行,不少人因此得病,護送的衛兵只是喂藥,一刻不肯停留,唯有在沿途驛站裡稍微休息一會。”
“聽上去是件急事。”胡桂揚隨口道。
“可以說是十萬火急,更蹊蹺的事情在後面,她們在鄖陽府遇到從別外調來的女子,總共二三人百人,根本沒去參加任何祭典,全被關在一座院子裡,數人住一間屋子,不準邁出大門一步,甚至不允許向外窺望,總之受了不少苦。”
胡桂揚笑笑,任榴兒等人這算是遭到囚禁,但是在外人聽來,也不像是吃了多大苦頭。
“每到夜裡,院子裡還會出現一名女鬼。”
“女鬼?”胡桂揚有點感興趣了。
“對,一身白裙,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像是飄行的紙人兒,有時哭泣,有時喃喃低語,偶爾還會發出狼一樣的嚎叫,每次都是二更出現、三更離開。榴兒她們住了七天,期間有三名女子因病死亡,剩下的人去一座沒完工的廟裡參加一次極為草率的祭典,隨後被送回京城,路上沒那麼趕,但也不能隨意下車。”
“就這麼簡單?”
“對,因為召集的人數不多,來回也快,此事當時在京城沒有受到多少關注,當時你在山裡,我還在鄖陽府,都沒聽說過。”
“嘿,怕是有不少客人會關注。”
袁茂臉色微紅,“大多數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去的地方是鄖陽,榴兒也是偶然聽到一句‘鄖陽這破地方今後再也不來了’,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之後,她比較關注鄖陽的訊息,異人的傳言興起之後,她覺得那次古怪的行程必定與此有關。”
“她變異人了?還是說有這個跡象?”
袁茂搖頭,“沒有,她們去得晚,從未接觸過丹穴,她沒變,也沒聽說別人有變化。但她覺得那個女鬼可能是名異人,因為她曾經透過窗戶觀察過……”
“她膽子真大。”胡桂揚讚道,通常這句話被用在他身上。
袁茂笑了笑,“她看到女鬼走著走著會突然向前一躥,快得不可思議,直接挪到十幾步以外,她每每覺得自己犯困,可能是一閉眼時錯過什麼,可是接連幾次都是如此,她當時以為是鬼術,聽說異人之後,她明白過來,那是武功。”
“我還是沒明白,她為什麼覺得自己會有危險?一同去過鄖陽的女子有人遇害了?”
袁茂起身,到門口側耳傾聽一會,又扒著門縫向外面看了幾眼,轉身回來,依然極小聲地說:“暫時沒人遇害,但她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