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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她抬腕的動作半露出玲瓏的兩道鎖骨,鳥翼般向肩膀伸展而去。襯衣底部鬆鬆地束在黑色的軍裝褲裡,越發顯得她身材高挑修長,比例極佳,袖子挽在了肘下,淡金色的陽光暈染在她凝白的小臂上,均勻的肌理隱隱可以看出長年鍛鍊的痕跡。她完全不理會唐小軟的憤怒與質問,弧度優美的眉毛只微微地軒了軒,轉眼又是兩個沙包握在了手上。“上樁,繼續練習。”

冷淡而不帶絲毫感情的吩咐令唐小軟心頭一麻,腿上的知覺倒是恢復了。然後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她的噩夢才算真正得開始了。從兩個沙包到三個、四個,她連沐槿衣是何時又是如何移動身形的都看不清楚,只覺那女人簡直是會凌波微步一般嗖、嗖、嗖,她眼前只餘一片暈芒的白光,再有,就是那四面八方隨時隨地的空襲。完全不記得到底是摔了多少次狗□□,滿頭大汗連到底是疼還是累都分不清,終於在她眼前一黑基本要昏死過去的那一刻沐槿衣天籟一般的大赦終於響起:“先到這裡。你休息一下。”

“你……這個惡毒的……”唐小軟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軟趴趴地摔倒在泥地上,兩眼一閉便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這番休息委實是夠徹底。

第14章 魘—會挽雕弓如滿月

窗外桃花三兩枝,樹影橫斜,暗香浮動。一隻白色的蝴蝶忽然飛進窗中,撲稜稜地便停在了那白衣女子的肩頭。晚歌立在窗下,不無詫異地望著那花紋奇特的白蝶,纖細的翅膀彷彿勾勒著花瓣樣的紋路。

一身素色的廣袖輕羅裙,墨如裂錦的長髮在腰間的位置以一條雪色的絲絛鬆鬆束著,纖手如凝了霜雪,酹月微微地偏首。“你怎麼來了?”

“哎?”晚歌一怔,隨即笑道:“酹月姊姊可真是好耳力。”

素裙女子卻只是微蹙了眉頭,凝神等了片刻,方道:“好,我知道了。”

晚歌愕然地望她,那奇特的白蝶卻在酹月說完話之後便撲稜稜飛走了,只留空氣中一縷淡淡的清香,似花非花,似露非露。

酹月彎身拿起矮桌上放著的一個包裹,推開木門走入院中。正看到一臉笑意立在窗下的晚歌。瑩黑的眼瞳微光閃過,晚歌搶先說道:“去哪裡?我陪你。”

一張素淨的小臉慣是藏不住情緒,心若遲疑,面上便必是充滿抗拒的冷清。

“這麼夜了,酹月姊姊還要外出,必然事出緊急。”晚歌攤一攤手,眉目中卻是滿滿的笑意。“我知道你還沒能習慣駕馭御風。”說罷,兩指放入口中一聲尖利的哨響,馬廄裡便傳來一陣急遽的躁動,只眨眼間,白光驟起驟滅,一匹通身雪白僅額心一綹水樣冰藍的獨角馬便昂然地停在了晚歌身前,眼如雷電,發如寒霜,強健有力的四蹄在青磚上踢踏有聲,周身更似繞有一層淡淡的冰霧,一眼便知非是凡物,神氣逼人。她歡喜地仰臉一笑。“酹月姊姊,我與御風可都準備好了。”

將御風牽至酹月身前,見她仍是遲疑不決,她不由嘆道:“我拿命換來的,你好歹也看上一眼,下回我再想送你什麼物事,可未見得還有命回來見你。”

“不要再做多餘的事。”酹月容色冷肅,望一眼被烏雲遮住小半的月亮,她眉目間的鬱色便愈加深重。匆匆拔足欲走,卻被身後的晚歌一把拉住手腕。

“我知道了,你不是討厭御風,你是不敢,對不對?”晚歌笑得促狹,忽然便將手臂探入了酹月腰間,迫她轉過身來。“很簡單的,你瞧,踩上這裡再稍一用力便坐上去了。”

皎潔的月光灑了一地的清幽,酹月凝如初雪的臉頰驀然飄起一絲洇紅,不甚自在地掙動身子,卻不提防那青衣女子竟爾彎下腰去,抬手捉住了她的足踝,然後微一使力便放在了腳蹬上。“你——”

一句“放手”猶然梗在喉間,這次竟是腰上一暖,她尚未反應過來,身子便已被整個抱起,徑自放上了馬背。

“這麼美麗的腳,可不該浪費在走路上。”指尖劃過她光裸的足踝,晚歌似笑非笑地看她,眉心,眼角,髮梢,盡都是令她忽覺赧然的赤誠熱度。“御風,出發!”

只一聲清叱,御風便疾如雷電般衝出了小院,酹月緊緊抓著馬背上的金屬釦環,若不是天生清冷的性子強逼她不曾驚叫出聲,只怕早已是嚇得從馬背上摔跌下去。這個晚歌,總是將她一廂情願的意願強加於她的身上,渾不管別人是否領情,這不世出的神物就該讓它好好地待在赤炎坡才是,非要九死一生地將它獵來當了坐騎,還定要強送給她,為此又要走了她一件纏臂銀釧作為換禮。酹月被疾風打在面上,長髮凌亂如雪,絲絛也被吹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