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三分鐘?”眼前那修長纖細的側影在水池旁泠然而立,朝陽透過木窗透灑進來,她凝白的面板便恍如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望去竟是神祗般飄然出塵。
沐槿衣望著她,見她又是一臉懵懂眼神呆滯地看著自己,不禁微蹙了眉頭。“早餐上午七點,午餐正午十二點,晚餐下午六點。每次用餐時間三分鐘。”
唐小軟發了個小呆,一不留神便被沐槿衣下一句話給凍了個透心涼。“三分鐘?!屁股還沒坐熱呢吧?而且我說過了,我不要吃這個,我不管,我要打電話給太奶奶,要她送別的吃的過來!”
沐槿衣淡眉微挑:“你可以選擇吃或不吃。”她再次抬腕看一眼手錶,“還有一分鐘。”
“你——”唐小軟覺得自己的脾氣正在蒙受一個巨大的挑戰,淡定,淡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真害怕那冰塊女人說到做到一分鐘後就把所有吃的扔掉,麻溜地撲上木桌,一把抓起一個饅頭便往嘴裡塞去。
哎,這饅頭的味道好奇怪,似甜非甜,似苦又非苦,隱隱竟似有一股淡淡的中藥香氣,總之和她想象中饅頭的味道太不一樣!也顧不得多想,她大口地嚥下了一個饅頭,來不及盛粥了,便抓著湯勺去鍋裡舀了一勺送到嘴邊,毫無形象地一頓西里呼嚕。上帝佛祖啊,她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可算不再腹鳴如鼓了。
“時間到,該去訓練了。”
“沐姐姐,我才剛吃完飯……”耳聽得沐槿衣那勾魂的小嗓子再次發功,唐小軟不禁小臉一垮:竟然真的在給她計時……
“走到木樁區需二十分鐘。”
這言外之意就是剛好給她散步當消食兒了?唐小軟苦著臉。“我還要再負重嗎?”
“當然。”
“……”
眼見沐槿衣已然旁若無人地出了廚房,唐小軟鬱悶地跟了上去,卻見她不知從哪拿過來一件古古怪怪的黑色背心,遞到她面前。“穿上。”
“這是什麼?”伸手去接,卻一下子傾了個趔趄,差點就爆粗。這是鐵布衫吧!這麼重!
被沐槿衣冰寒的眸子盯著,她不敢造次,只好不情不願地穿上了,整個人頓時如被一股悶力往下拽去,每走一步都得實打實地使勁,沒走出一百米就開始吭哧吭哧地喘起氣來。明知沐槿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不會理她,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她說話,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總想著好累好想癱倒這種沒有希望的事。
在幾次三番的賣萌、逗趣、挑釁皆無果之後,唐小軟徹底崩潰了,天啊,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啊,她是機器人吧?太奶奶到底從哪找來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啊!
木樁區就在眼前,入眼是一大片烏沉沉的木樁,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高聳,高矮不一的木樁距離不等地呈不規則圖形擺佈,最矮的茶碗高矮,最高的也不過是到腰部的高度。
唐小軟正忙著喘氣,沐槿衣睨她一眼,鎮聲道:“上樁,今日先練習基本步法。”
唐小軟愣了一秒,不曾多言便默默踮著腳站到樁上去了,想到從前只在電視中看到的大俠習武有朝一日竟落在自己身上,一時覺得有趣,她也不等沐槿衣開口,踩著木樁便一步一步地踏行起來。唐小軟雖然體力不濟,可自幼頑皮好動,運動細胞卻是不錯,身上穿著二十斤重的古怪背心拖累了她的速度,可饒是如此,那一套木樁她仍是隻用三分鐘便走到了盡頭。
得意洋洋地跳下地來,她齜牙笑道:“很簡單嘛,你看,我不用你教就學會了!”
老祖宗發明任何詞語一定都是有他們的理由的,比如樂極生悲,比如自以為是。唐小軟下一秒就懂得了這個道理。在沐槿衣的眼神示意下再次上了木樁,正準備沿原路返回,卻見原本冷眼旁觀的沐槿衣不知何時手裡卻多了一個沉甸甸袋子,她手腕一揚,一個黑乎乎的沙包已然握在手上,劈手便向她砸了過來。
“喂!”唐小軟反應極快地便閃跳到一側樁上,險險躲過了那個沙包的襲擊。“你幹嗎!謀殺啊?”正要鄙視沐槿衣偷襲失敗,眼前一花,卻是兩個沙包同時向她砸了過來。
“靠!”這下饒是她快速閃跳也只躲過了一個沙包,扭臉就被另一個沙包打中了膝蓋,砰一聲摔下了地去,疼得她小臉一抽。“你有病啊!幹嗎拿沙包丟我!”明明是軟乎乎的沙包,可被沐槿衣這麼一丟竟然沉如鐵塊,她只覺膝蓋一麻,半條腿瞬間便沒了知覺。
沐槿衣迎風而立,那淡靜的姿態竟如閒庭信步一般,悠然得簡直氣死人。風衣不知何時脫去了,上身一件雪白的棉質襯衣,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