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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鼓鼓囔囔的,不知道含了什麼東西,四肢也無力的漂浮著,他慢慢浮上來,幾乎快要碰到我的臉了。

雖然樣子變化極大,但我從他的衣著一下就認出來了,那是二十多年前沒找到的屍首,只是那個皮箱子也看不到了,想是被沖走了。

我平素膽子極大,但這下也嚇的著實不輕,一口氣沒接上,嗆進胸膛裡,而且腿又抽筋了。

而且我看見眼白鼓出的屍體望著我微微笑了下,他左邊的袖子漂浮起來,擋住了我的眼睛。

我的咽喉處開始有了勒緊的感覺,漸漸覺得喘氣不過來,眼睛一片黑暗,最後聽到的是女婿的呼喊聲。

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圍了很多人,我已經躺在自家床上,原來女婿把我抗了回來。

‘屍首!那屍首!’肺裡似乎還有積水,我又大聲喊起來,所以距離的咳嗽,我婆娘輕輕拍著我的背。

‘撈起來了。’旁邊的村民告訴我。

‘二十多年的屍體為什麼浮不上來?而且還沒爛掉?’我大聲問道,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別人,因為我想知道答案,否則我會瘋掉。

‘爛沒爛不知道,不過浮不上來那是自然的了。’女婿忽然冷冷說道,‘他的肚子裡面,全是鵝卵石,剛才他們搬上來的時候咕嚕咕嚕作響,跟工地的水泥攪拌機一樣,肚皮上凹凸不平的,一個人吞了那麼多石頭,自然是起不來了。’

‘難怪,我看見那屍體嘴巴鼓鼓的。’我這才安靜下來。

‘而且,那屍體沒了左手,好像被什麼啃掉了一樣。’旁邊的一個人囁囁地說。

我沉默了下,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去,然後不理家人的詢問,埋起腦袋睡覺。

其實我那裡睡得著。那個帶著半根針的左手究竟在那裡,找不到那半根針,我遲早會像我爹一樣鬱鬱而終,死都不安心。

日子逐漸過去,女兒也告訴我很快他們就要離開了。好在身體沒過多久就康復了,只是心病無法醫治,村裡的人知道幾十年的事情的不多,我在村子裡有一定威望,於是讓大家出點錢把那人屍體好生安葬了。

女兒牽著女婿的手,面帶愁容地看著新墳。

‘好可憐,連名字都沒有。’

‘為什麼沒有,說不定和我同名。’女婿忽然冒出一句,我用眼睛瞪了他一下,這才收聲。

七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女兒居然哭了起來,可能是非常不捨得,但又沒辦法。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孩子娘抹著眼淚抓著女兒的另外隻手,‘你看手這麼涼,以後懷了娃娃一定要注意。’

‘嗯,他會照顧好我的。’女兒笑了笑,望著女婿,女婿也點了點頭。

我提出送他們過河,被拒絕了,理由是我身體剛好,不適合,還是多臥床休息。

‘爸媽我們走了。’女婿朝我們鞠了個躬,接著忽然鬆開握著女兒的左手,朝我伸過來。我愣了下,心想可能這是他們的道別方式,也伸出手過去,兩人握在一起。

那時候,我感覺到手心一陣微微的刺痛。

女兒和女婿消失在門外,我把手轉過來,手心裡是半根生鏽的針頭,那時候的我猶如當頭棒喝,張了張嘴,想叫女兒回來,但我知道無濟於事,孩子娘還以為我捨不得,安慰我說;‘女兒還會回來的,難過什麼。’

‘回,回不來了。’我哭喪著說,不再理會她,只是衝進內屋,翻出一個小鐵盒子,開啟來,裡面是另外半根針。

兩下里一重疊,正好在一起,一根完整的針,就是二十年前我帶出去的那根。

我無力的把盒子放回去,吃力的撐起眼皮,忽然看到牆角里的皮箱子。

那個女婿第一天來帶來的皮箱子。

那個和二十年年輕人手裡提著的一摸一樣的皮箱子。

只不過,前幾天它還好好的,可是現在那箱子在往外冒水,一股股的水流從箱子縫隙出流出來,溼了好大一塊地方。

我爬過去——因為腳已經完全使不上氣力了,強忍著開啟了箱子,裡面並沒有我以為的東西,那隻失蹤的斷手。

裡面只有很多信,都被水泡著的信。

每一封,都是我們曾經收到過的,都是女兒曾經寄過來的。那些信大都字跡泡的十分模糊了。我發瘋似的把信和箱子全部扔到屋子外面,老婆怕極了我,她後來說我彷彿如餓鬼一樣。

幾天後,我再次去郵局,那裡果然有我的一封信。

可惜不是我女兒寫的,那是她單位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