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打過交道了。同學聚會有過一兩次,別人喊了詹遠帆,他沒去。不知道該怎麼跟歐鵬說話。這種關係,太複雜了。詹遠帆不知道該不該跟歐鵬提他跟費勁之間的事。無從解釋,也不需要解釋。就這麼著,也有一年左右的時間沒有跟那人聯絡了。
詹遠帆於是給費勁打了個電話,說晚上有應酬,可能會回得比較晚。費勁可能正在做事,也沒有多說,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午五點多鐘,詹遠帆就開了車往河東走,到了湘江邊的好食上,定了個包廂,又打電話給歐鵬,說自己在等著,便拿著選單琢磨起來。
雖然不喜歡去高檔的食府,但是由於應酬關係,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點的。撿貴的點準沒錯。反正在這種地方,不是為了填飽肚子,是為了面子或是奉承巴結之類的。不過兩個人,再吃也吃不了多少。
歐鵬很快就趕到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剛一落座,歐鵬就拿出一張喜帖,告訴詹遠帆,他在年底結婚,請了不少同學。頭幾個星期聚會的時候就說了,不過當時詹遠帆沒有到,所以今天特別邀請他,一定要給面子云云。
詹遠帆拿著喜帖,愣住了。喜帖做得非常精緻,上面還有新人的照片。新郎官歐鵬意氣風發,英俊瀟灑,新娘卻相貌平平,就算是婚紗照,也顯得很一般。從外表上來看,不怎麼般配。不過詹遠帆知道,如果外表不盡如人意的話,內在肯定相當了得。
果然歐鵬就說,那女孩的父親是個大企業高官的獨生女,末了還訕訕地笑,說比起來,他還配不上那個女子呢。
詹遠帆說肯定要去,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歐鵬問他的近況,詹遠帆猶豫了一下,說現在他過得不錯,很好,非常的好。找了個伴,很滿意。對方也有長期的打算。又笑,說可惜不能結婚,否則,交出去的罰款一定要歐鵬加倍還回來。
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服務員開始上菜,詹遠帆要了瓶紅酒,說他還要開車回去,就喝紅酒吧。歐鵬點頭,他也是開車出來的,不能多喝。詹遠帆便問歐鵬買了什麼車。凱美瑞。歐鵬的語氣不無得意。詹遠帆便諂媚道,那車不錯,夠大,以後有了子女一家人出門自駕遊,那就爽了。
“你呀!”歐鵬呵呵地笑:“你也是大老闆了,還捨不得買好車,一捷達,開了多少年了?”
“捷達怎麼啦?”詹遠帆也笑:“便宜,皮實耐用,維修也不貴,正適合我。大老闆我可說不上,不過是些生意,慘淡經營,還無保障。還是像你才好,國家幹部,嘖嘖,一世無憂……我是沒有資格走你那條路啊……來,敬你,那個婚姻美滿,白頭偕老。”
“呵呵,多謝多謝,我也希望能夠這樣啊。”歐鵬跟詹遠帆碰了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開始吃菜。
詹遠帆閃眼看了看歐鵬。愈發成熟穩重,只是人並不是很歡喜的樣子,也許是婚前恐懼症吧。逍遙快活了那麼些年,要結婚,說得好,是步入婚姻的殿堂,說不好聽,是跨入愛情的墳墓。有些憂鬱,也情有可原。
只是越看,就越覺得歐鵬不如費勁耐看。費勁是越看越好看,歐鵬呢,多看兩眼,也不過如此而已。詹遠帆心中暗笑,也是心境不同了。說到底,歐鵬雖然不算絕頂帥哥,那也是十里挑一了。不過他家費勁,那是百裡挑一的。而且費勁,高興的時候好看,生氣的時候也好看,耍心眼的時候好看,實誠的時候也好看。雖然是個盲人,丟媚眼的時候,那也是絕世佳人呢。
詹遠帆在這邊臭美,歐鵬卻沒有察覺。吃了一會兒東西,歐鵬點燃了香菸,眼神黯淡下來,突然悶悶地說:“有件事情,打聽一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嗯,啊?什麼事兒啊?你這麼嚴肅,我都有些緊張了,別不是查稅吧?那歸稅務管啊。”
“啊,呵呵,不是。你這傢伙,也喜歡開玩笑了,原來都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嗆人一跟頭……是這樣,你還有沒有去那家店裡做按摩?呃,我的意思是,你後來有沒有見過阿勁?”
詹遠帆的心沉了一下,有些莫名的慌張:“呃,你怎麼問這個?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我是說,這麼久了,你沒有去看過他?”
“沒有。”歐鵬顯得有些落寞:“沒去。沒敢去,也不應該去。去看他說些什麼呢?當初一個電話分手,也因為我不好怎麼面對他。雖然他看不見,可是我們碰面,總覺得,他那看不見的眼睛,能把我瞪得燒起來……其實有幾次是想去的……後來談了個朋友,就這要跟我結婚的那位,我就更不能去了。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惦記。那麼純的一個男孩子,很怕他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