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鐵甲再次奔騰起來,直衝女真而去。
完顏婁室整軍的速度更是不慢,已然衝鋒而去。身後還有七千左右的鐵甲,卻也絲毫不懼。
雖然完顏婁室不懼,卻是也知此番入燕雲的戰略目的,已然成了一場空。只願那關口之外的完顏吳乞買能發現鄭智已然帶精銳離了關口,趕緊全力攻城。
戰馬衝不起來絕對的速度,人數的優勢便立馬顯現出來。
兩方交錯,女真人少,鄭智麾下大軍更多,幾近兩倍,在戰馬並不能真正急速賓士的時候,在雙方皆是勇武的時候,騎術的優勢不再明顯,人數便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楊再興再一次爆發出應有戰力,一往無前,就如那史書之中,小商橋處以三百騎擊殺女真兩千騎之威勢,力戰而亡。
今日之楊再興,必不會亡。楊再興身後,燕王鄭智,亦是勇猛,大槍之下,無一合之敵,四處皆是鐵甲落馬。
完顏婁室終於與鄭智對面而來,卻是兩人皆不識對方,只是一味鏖戰。
甚至兩人長槍在萬軍中心交錯在一起,卻是兩人也不知與自己對戰之人到底是誰。不通話語,便也無法有任何交流,唯有廝殺不止。
懷安城內,又奔出兩三百人,這些人頭前一直在城頭焦急糾結,此時見得己方佔了優勢,便也下定決心衝出城外,加入戰團。那些已經奔逃之人,便也不知逃向了何處。
大戰依舊慘烈,雙方犬牙交錯,再也不能如當初兩陣,從容駐馬點頭整軍。此時在這方寸之地,緩慢的馬速,便也只有這般亂戰。
此時城池西邊,又奔出三千多步卒,這些步卒被王稟的快馬落在了後面,憑著雙腿狂奔,終於在力竭之時趕到戰場。
顧不得身形疲憊,所有人皆往戰團之中奔來,長槍不斷往高坐在馬上的女真人捅去,捅到一個個女真鐵甲。
與女真戰,不論遼人宋人,何嘗有過這般酣暢淋漓。這般的機會,往後只怕再也不會有了。
王稟於幷州,孤軍糧絕,阻女真大軍八月有餘,父子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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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七年,金兵分兩路南侵,西路軍由宗翰率領,出大同,沿朔、武直逼併州。宗翰派人向當時任河北河東宣撫使的童貫提出割讓河北河東的要求。童貫見勢不妙,有心棄城而逃,與知府張孝純、副總管王稟商議。張孝純斥曰:“身為國家重臣,不能以身排患難,一旦棄城而逃,將以何面目見天下乎。”童貫默然,當晚帶親隨逃離幷州,星夜趕路,逃回汴京。
宣和七年十二月,金兵逼至幷州城下。幷州城內居民不足兩萬餘人,在張孝純、王稟率領下,在幷州土城之內,築起重城,土城之外,挖掘戰壕,百姓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皆發給武器,分派地段,晝夜守城,城中存糧實行軍事管制,不分貧富,均按人頭每日供應。北宋時由潘美修築的幷州古城,周長僅十里,南北為雲路街至後小河,東西是橋頭街抵水西門。張孝純坐鎮府中,王稟每日在城牆上督率守城。
宗翰率領金兵輪番攻城,當時攻城的雲梯、偏橋、拋石車等武器,被金兵全部用遍,汾河邊稍大點的石頭都被金兵用完,但都被幷州軍民擊退。宗翰無奈,只好將幷州城團團圍困,城外構築工事,用鹿角連營,把幷州城圍的鐵桶一般,斷絕了幷州城對外的所有通道。
靖康元年二月,宋欽宗貪生怕死,應允金人要求,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與金人,和金兵議和。並派大臣路允迪到幷州宣諭。路允迪到太原城後,宗翰讓出一條通道,送其到城下,王稟派人用吊籃將路吊入城中。在城南的開遠門上,路對太守張孝純、總管王稟及守城軍民宣讀聖旨,王稟立即仗劍而起:“國君應保國愛民,臣民應忠君守義,現幷州軍民以大宋國為重,寧死而不作金鬼,朝廷竟如此棄子民於不顧,何顏見天下臣民,幷州軍民堅不受命,以死固守。”城上軍民皆手握兵器,振臂高呼:“我們願隨王總管堅守幷州,與城共存,決不退卻!”怒視路允迪及隨從,路羞愧滿面,縋城而下。
賊兵日滋,太原城已經被宗翰的西路軍圍困了八個月。王稟與子王荀率領軍民堅決抵抗,誓死保衛太原城。王稟身先士卒,在城牆上每日往來馳驅,凡是告急之處,王稟均親臨支援,幷州父老甚至城外金兵,都知道王總管英名。
王稟率太原軍民堅守,自春初至夏、又從夏又至秋末,金兵前後九次攻城,九次都被王稟擊退。但終不見朝廷援兵,也不見糧食接濟,城中存糧斷絕,守軍飢餓得有扶不住兵器的。城中牛馬驢騾全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