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人皺眉道:“你幹嘛冒著得罪南宮安的風險救沐語,如果你擔心她的孩子,直接抱著我膝下教養就可以了。”
“母親,我又不傻,沐城許了我好處。”
千夫人無奈,“行吧,但莫要得罪攝政王,如今朝中,攝政王府勢力遍佈,誰不得退讓幾分。”
千莫炎言語不屑,指了指天,“我看那位早已對他忌憚,前朝丞相權傾朝野,不是還是五馬分屍的下場。”
千夫人趕緊捂住他的嘴。
千莫炎也自知失言,不再多嘴。
這日之後,他便開始為沐語奔走。
他次日給大理寺少卿田正下了拜帖,名義是聽雨品茗,但實際誰都知道什麼事。
田正並非出自京城世家,而是靠著科舉一步步走上來的,最擅長左右逢源,不站隊,跟各個官員關係都不錯。
這個案子是攝政王盯著的,千莫炎約他,他本不想去,但是又不能得罪侯府,只得赴約。
千莫炎將位置定在了倚紅樓,聽名字就能看出是煙花相柳之地,他自己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談完事還可以一起玩樂,自覺十分妥當。
田正一看地方就直皺眉頭,早就聽聞這位世子不學無術,看來所傳非虛,他做事向來十分留有餘面,因而即使是千莫炎有事相求,也絲毫沒有擺架子,甚至早到了半個時辰。
樓裡得姑娘都被他趕出去了,一個時辰之後,千莫炎姍姍來遲。
“田大人。”
見他遲到將近半個時辰,田正不悅,但他向來八面玲瓏,遂起身回禮,“世子爺。”
“大人赴約,是本世子得榮幸,想必大人應該知道我為何相邀。”
千莫炎放下扇子,給田正倒了杯酒,心中對沐語埋怨頗深,若非她這破事,自己怎會放著府上的美嬌娘不抱,在這裡給一個四品官員倒酒。
田正假意慌張接過,“受之有愧,不敢當。”
隨即他嘆氣道:“不瞞世子爺,您親自相邀,我怎會不幫呢,但此事攝政王一直讓人盯著,我也很難插手。”
他說完話,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兒,道:“世子爺或許可以找找大理寺卿,說不定會有轉機。”
千莫炎心知這是他的推脫之詞,誰不知道大理寺卿剛正不阿,眼睛容不得一點沙子,要真去找那人,估計晚上去的,次日一早彈劾侯府結黨營私的奏摺就到了天子案首。
他看著田正的老臉就生氣,自己堂堂世子都如此低聲下氣了,他竟敢還不給面子,想起調查的事情,便緩緩開口。
“聽聞田大人的兒子在邊關參軍?”
田正心裡咯噔一下,心知這世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想讓他去歷練歷練。”
“怎麼這麼嚴苛,丟去城中禁衛軍裡也可以歷練啊。”
“犬子向來愛邊塞民風,主動提出來要去,府裡再不願也攔不住他,愛胡鬧就由著他去吧。”
千莫炎笑道:,“聽說已經是指揮僉事了,怎麼會是胡鬧,本世子都應向他學習。”
田正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得擺手,稱不敢當。
“對了。”千莫炎話鋒一轉,“本世子突然想起,侯府與尚在邊關的王將軍素來有交情,可以幫著田大人關照關照,畢竟邊關路途遙遠,田大人也很難躬身照看。”
聽出他話語裡威脅的意思,田正沒有說話,收斂了笑容,一時冷場。
“攝政王雖隻手遮天,但我想畢竟也在京城。”千莫炎搖著扇子,“令子在邊關,田大人幫不上,但有關攝政王的京中之事,定會想出法子。”
“本世子還有事,便不奉陪了。”
說完後,他也不管田正臉色有多難看,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田正木著一張臉,起身道:“恭送世子。”
千莫炎下樓梯往門口走,一路上美女如雲。
“世子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喝兩杯,這麼早就走啊。”
千莫炎想起母親的吩咐,遺憾的摸了摸這位女子,“爺今日有事,你個小妖精,等著爺下次寵幸你。”
說著他便出門乘著馬車匆匆回了侯府,去了千夫人的院子。
“母親,你這個法子當真不錯。”
千夫人看著兒子喜形忘色的樣子,又看到他臉上的胭脂印子,嘆了口氣,“你看看你臉上的東西,答應我的事都忘了?”
千莫炎這才想起,剛剛出來時那位花魁親了他的臉頰,擦了擦臉,討好的道。
“母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