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沐漓此刻戴著帷帽,張清地一定能看見她那,快要飛到天上去的白眼。
南宮安笑著坐在那嘎吱作響,搖晃的椅子上,隨手要端茶杯時,卻見的茶杯邊緣處,都已經出了裂口。
南宮安將茶杯端到了眼前,仔細端詳了片刻後,才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張城主當真是清廉奉公啊,家中的傢俱都已經破敗成這樣了,看著真是讓人心酸,沒得別人還以為您這個正三品的官員,得不到朝廷供養呢。”
張清地當然知道這些人來調查自己,就憑他耍的這些手段根本糊弄不過去,所以他也只是為了不給他們留下把柄而已。
至於他們說了什麼,自己當然是不在乎的,只要沒有讓他們借題發揮的把柄,他們若想譏諷,那便隨意吧。
“王爺此言恕微臣不敢苟同,朝廷供養我們這些大臣自該是為君分憂,替百姓做主,如今越北城正是受災之時,微臣怎麼能夠獨自享樂,而是百姓生死於不顧呢?”
這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如果不知道他私下裡是如何欺壓百姓,強力搜刮民脂民膏,恐怕還真能把人騙過去。
“張城主說的是,本來陛下還對張城主有點不太放心呢,近日看來倒是陛下多慮了,等本王回去以後,必定會告訴陛下,凡事不可聽信他人一面之詞。”
兩個人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盯著也是夠累人的。
好在這張清地沒有想和南宮安過多糾纏,於是簡單寒暄了兩句後,救命人準備了房間讓他們休息。
在分配房間的時候,南宮安特地多留了一個心眼,以自己身邊需要人伺候為由,把沐漓留在了自己的房間。
沐漓對此可有些不太滿意,畢竟房間裡只有一張床,這讓兩個人怎麼睡呢?
“為什麼要把我留在殿下的房裡?難道殿下不知道一間房裡只有一張床?”
南宮安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本王知道啊,只是如今我們深入敵後,為確保安全,所以讓你和本王住在一起。”
沐漓一張精緻的小臉,都快要扭曲在一起了,想不出來這個男人怎麼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呢?
正午時分,底下侍奉的人前來請南宮安去正廳用飯,這時沐漓再戴著帷帽,就有點不太方便了,就只好以真面目示人。
到達正廳以後,張清地一眼就鎖定在了沐漓的那張臉上。
不得不說,哪怕換上了男裝,沐漓的姿色也能讓人在眾多人群中一眼找到。
只是張清地的這個行為,惹的南宮安一陣不悅,只見他握拳放在唇邊,輕聲咳嗽了一聲。
“張城主,不是說來正廳用飯嗎?怎的本王也沒見到飯菜。”
張清地突然反應了過來,低下頭訕訕一笑。
“還請殿下恕罪,如今越北城正是危難之時,實在沒有什麼精緻可口的飯菜,只有一兩道粗茶淡飯,還請諸位將就一二。”
說話間張清地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幾個下人,提著兩三個食盒走了上來。
開啟以後說是粗茶淡飯,還真就名副其實,兩碟子鹹菜一碗米飯,一碗雞蛋湯。
簡單吃了午飯以後,沐漓就被南宮安帶回了房間。
“殿下,你覺得張清地唱戲的本事如何?”
南宮安嘲諷一笑回答,“比起宮裡那些戲子,有過之無不及,只可惜這出戏唱的太過頭了,反而讓人覺得太假。”
沐漓搖搖頭,她卻並不這麼覺得。
“可我怎麼覺得他不是唱戲唱過頭了,而是有意在向我們炫耀呢。”
“怎麼說?”
“就算當地災區情況再差,身為一城城主,家中會客的大廳的桌椅板凳全爛?這樣丟臉面的事情,未免太過分了些。”
“他這麼做,恐怕是在向咱們炫耀,告訴咱們,哪怕我們心知肚明,也找不到他的把柄,這戲做的這麼假,我們也不得不認。”
南宮安也是深有同感,看來這張清地還真是有點子本事。
“那就按照咱們的計劃繼續吧,假戲裡面也總得有真情吧?”
當天夜裡南宮安身邊的兩個隨從,便偷偷的溜出了張清地的府邸。
張清地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懷中摟著嬌媚小妾流月,身邊七八個衣著清涼的侍女在為他按摩。
身下的小榻鑲嵌著珍珠寶石,衣服上用暗金線繡著花紋,就連依靠的枕頭都是純玉打造。
“派了這麼個攝政王來以為能做什麼,還想在我這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