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閉上眼睛,便是滔天的火光與漫地的鮮血。
“啊!”
沐漓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這可把南宮安緊張壞了。
“沒事吧,是不是昨夜嚇著了?都怪本王,本王應該早些去接你的。”
沐漓搖搖頭,她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只是昨晚那生死一線間,著實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其實還好,只是沒想到他們為了對付我會出這麼大的手筆,竟然安排了那麼多的人,甚至於弓箭都出來了。”
南宮安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又給她的唇邊遞上了一口熱水。
“放心吧,已經沒事兒了,有本王在,你不會再有任何危險了。”
沐漓點點頭就著南宮安端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熱水。
“對了,問出來是誰要殺我了嗎?”
南宮安點點頭,隨口吐出了一個名字。
“張清地!”
沐漓微微皺眉,有些疑惑,“他怎麼知道我們來了,而且他似乎很清楚,我和你是分開走的。”
南宮安嘆了口氣,這次的確是他沒有顧慮周全,他沒想到太后的眼線竟然如此厲害。
“太后,是本王低估了她那些眼線的能力,本以為帶著你走密道,就能避開她的耳目,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沐漓緊緊握住了南宮安的手,這次自己遇到埋伏,想必他比自己更著急。
如果自己受傷了,恐怕他心裡的愧疚不會少,所以她想著安慰他兩句。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好在你趕到的及時,咱們還順便又抓了一個舌頭。”
南宮安點點頭,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
“不過咱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想必張清地已經知道我們來查他了,這下要想抓到他的證據,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沐漓點點頭,南宮安說的有道理,但也並非全然沒有辦法。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不如我們兩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南宮安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面帶狡黠之色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咱們兵分兩路,表面上一撥人裝模作樣調查,實際上再派另外一批人?”
沐漓點點頭,眼下他們已經被放在了明處,那就只有想辦法轉明為暗,才能調查出真的東西。
南宮安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暗中調查的那撥人身上。
“也要真假混著來,表面上調查的人也不能鬆懈,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咱們去了以後嘗試從他們內部擊破,說不定他們自己人掌握的證據,會比咱們查出來的更多。”
沐漓笑著點點頭,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南宮安的心情總算是好了起來。
之後的路程就太平多了,或許是顧慮有南宮安在身邊,倒是沒人再敢對他們動手。
一行人順利來到了越北城,這一次他來這裡調查,名義上是微服私訪沒有通知任何人,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來了。
所以當他們進城以後,看到的就是災民排隊領粥,粥水濃稠,旁邊還會給派發一塊麵餅子。
再往旁邊站,還能領到一塊碎銀,有生病的百姓還能在這裡得到良好的治療。
城中但凡有空地的地方,全都扎著帳篷,以供災民們休息。
可如果仔細看一看就會發現,城中的那些官差在對待百姓的時候,表面上和顏悅色,但百姓卻依舊害怕的躲避。
就在剛才一個百姓走路慢了一些,旁邊的官差一臉笑容去扶人,結果那老百姓卻嚇得抱住了頭。
“看來這個地方沒那麼簡單呀,人鬼混雜,不好調查。”
沐漓此時換上了一身男裝,雖然看上去並不像個男兒身,但是戴上帷帽,多多少少還是能糊弄一下的。
南宮安自從走進來以後,就發現四周的官差,似乎有意無意的都在看向自己這邊。
可見他們做出的這一副派頭,根本就是為了應付自己的。
“唱大戲的人,說不定此時正在越北城的城主府裡呢,人家把戲臺子搭好了,咱們過去看看吧。”
沐漓撇了一下嘴,隨後就跟了過去。
一群人很快來到了城主府邸,南宮安拿出了一塊令牌,交給了守門。
守門看到令牌以後,看向他們的眼神頗有些古怪,好像是恭候他們大駕光臨已久。
“原來是諸位貴客,遠道而來,請在這裡稍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