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饒命啊,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話一說完就聽到咳嗽聲一陣陣傳來。
眾人扭頭便看到太子妃面容憔悴,披頭散髮,兩個婢女左右扶著,顯得虛浮無力。
太子劍眉微蹙,略帶責備。
“不舒服怎麼不歇著,跑過來幹嘛,要是吹了冷風,受了涼病得更厲害,孤可說不清了!”
太子妃還要勉強行禮,被太子直接手一揮免了。
下人趕緊抬過來一把椅子,太子妃坐了上去,歪著身子,顯得特別難受。
威武大將軍走到自家妹妹身旁,滿眼的心疼。
“太子妃當愛惜自己的身子,何苦為難自己!”
太子妃看到自己久未見面的兄長,有些傷感,眼眶微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太子在一旁看在眼裡煩在心裡。
“太子妃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府裡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莫非是孤欺辱了你?”
太子妃趕緊用帕子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又將即將要溢位的淚水收了回去。
“殿下說笑了,不過是看到兄長得勝歸來,太過激動罷了,喜極而泣!”
太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道長,滿眼的厭惡。
“此人,太子妃請來的?”
太子妃用帕子掩著嘴,又咳了幾聲。
“回稟殿下,確是臣妾請來的,臣妾身體不舒服,京都名醫束手無策,因而才請了大師做法驅邪避兇。”
“怎就驅到沐醫師這兒來了?真是匪夷所思!”
太子盛怒,一腳將那道長踹翻在地。
“殿下請息怒,道長乃是太上老君座下的青冥道人,不可無禮啊!”
沐漓看那道人捂著頭躲在角落,覺得很是解氣。
太子妃卻是臉色都變了,眼看著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定還要搭上自己,開始有點慌張了。
沐漓十分謙卑地走上前來,客氣禮貌地向太子妃行了一個禮。
“民婦不才,略懂醫術,可否讓民婦為太子妃診斷一二?”
太子妃將手縮了縮,藏進袖子裡,滿臉的抗拒。
威武大將軍瞟了沐漓一眼,很是不屑。
“你算是什麼東西,太子妃身份尊貴,又豈是什麼人都可以診斷的,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可擔當得起!”
太子勃然大怒,面色冰冷。
“將軍好大的口氣,你的妹妹難道是金枝玉葉,沐沐乃是神醫,孤都看得,看不得她?”
大將軍很不服氣地跪了下去,心中盤算著今日之辱,他日如何百倍奉還。
“殿下,微臣只是擔心此女醫術不精,畢竟非同小可,不能兒戲!”
“哼,你倒是小心謹慎,連孤都信不過!”
將軍誠惶誠恐,磕頭如搗蒜。
“微臣不敢!”
太子妃見自己炙手可熱的功臣哥哥跪在太子面前,顯得那麼卑微,又擔心他受到牽連。
趕緊眼一閉將手伸了出去,沐漓趕緊用帕子搭在上面,號了脈。
沐漓神色微變,心中已是瞭然。
“這個……這個,民婦不敢說!”
大家見沐漓神情那麼奇怪,都覺得太子妃確實是染了惡疾,恐命不久矣。
同情的目光快要將太子妃淹沒了,沐漓的表情無比悲慼。
“太子妃乃寬厚仁慈之人,怎會得如此不治之症,真是可惜啊!”
將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沐漓的話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胡說八道,舍妹前幾天還好好的,怎會如此突然,定是你醫術不精,斷錯了症!”
太子看著沐漓又看了看太子妃若有所思,他顯得過於淡定了些。
“什麼叫不治之症?沐沐你確定嗎?”
沐漓點了點頭:“太子妃要吃什麼,要喝什麼,太子一定要儘量滿足。”
太子妃心裡清楚沐漓就是在胡說八道,她又不能直接拆穿,只能接著演,甚至要演得更像些。
將軍見太子妃似乎病得更重了,他有些急了。
“不,我不相信,我去求聖上讓御醫再來診斷一下,以免庸醫誤人!”
太子妃臉色有些慌張,她極力拉著哥哥,拼命搖頭。
“沐醫師的醫術是極好的,不必勞煩宮中御醫,我相信沐醫師一定有法子的,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將軍不再言語,只是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