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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孽,是曾經刺殺過主子的李元茂一黨,但酷刑用了個遍,他就是不肯招認,更不肯說出洪門餘孽所在。很明顯,黃梁維雙手沾滿洪門弟子鮮血,這是栽贓嫁禍呢。

葉昭放下供詞,端起茶杯品了口,笑道:“怎麼沒供出真正主謀,這供詞白紙黑字,寫得不明明白白麼?”

陶朝青大吃一驚,看向葉昭,這,這栽贓之計,主子不會這都想不到吧?可見葉昭微笑神情,陶朝青漸漸恍然,繼而拜服,再而驚懼。

好厲害的一招借刀殺人,那洪門餘孽想借主子手除去黃梁維,主子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們?只是一下給黃梁維這麼大一個黑鍋,這也太狠了。

“主子,要不要奴才再去審訊,說不定還能供出更大的主謀。”陶朝青微微躬身。

葉昭一笑,知道陶朝青話裡的意思是要回去誘供,準備把黑鍋栽在勝保頭上。

“不必了,我相信他所言俱是實情。”葉昭擺了擺手,勝保集團最難對付的就是黃梁維,洪門的人,倒是給自己送了份大禮。不過這些洪門黨徒只怕還有後招,自己卻是要細細思量一番。

琢磨著,葉昭又道:“你把人和供詞都送肇慶去,送去黃軍門行轅,我再寫一封信給他。”

陶朝青又是一怔,疑惑不解的看向葉昭,這,把人送給黃梁維?

葉昭擺了擺手:“下去吧。”

陶朝青心思電轉,猛地醒悟,心下更是驚懼,躬身道:“是,奴才知道怎麼辦了。”

肇慶城金豐園,被提督大人包下作了臨時行轅,這是一座兩進兩出的宅子,青松翠柏,青瓦屋脊層層疊疊,從外間看去,氣派宏偉。

花廳中,勝保正與黃梁維敘話。

昨日黃梁維將整編綠營折一份遞去廣州觀音山兩宮太后處,一份遞上了京城,此時正怡然自得的品茶。

勝保微笑道:“等你的摺子有了下文,咱們這為景祥卸擔子的摺子也就該遞上京了。”借這段時間,再多聯絡些官員具名,聲勢愈大愈好。

有時候太多官員聯名上折不是好事,反而被皇上不喜,但這次不同,皇上想也希望看到廣東官員同聲共氣對抗景祥。

黃梁維微笑不語。

接下來,該景祥手忙腳亂了吧?這黃口小兒道行能有多深?在廣州搞得天怒人怨,這下叫他知道知道厲害,這順風順水的,看他狂妄的自以為是,還真以為打了幾個勝仗,就可以胡作妄為了。

“大人,外面有廣州將軍府屬員陶朝青求見。”花廳門口,黃管家手上拿了拜帖。

勝保就微微一笑,“軍門,看來景祥要下血本拉攏你了!”想來摺子到了兩宮太后處,景祥已經見了。

黃梁維眼裡閃過一絲得色,“帶他進來!”他心思細膩,自要當著勝保的面見景祥的人,以免勝保心下起疑。

不一會兒,黃管家領著一名儀態從容的中年漢子進了花廳,深藍色中山軍官服,憑空添了幾分威儀。

“見過二位大人!”陶朝青微微躬身抱拳,不卑不亢。

勝保臉色一沉,這景祥的爪牙,也和他一般無禮。

“這封信是將軍寫給軍門的。”陶朝青雙手遞上一封火漆封著的書信,很明顯,他對這封書信都比對勝保、黃梁維恭敬許多。

勝保臉色更為難看。

黃梁維倒是不動聲色,接過信,當場拆開,看了幾眼,臉色突然就變了,啪得一拍桌子:“什麼刺客?什麼我的主使?這話從何說起?”

葉昭信裡,言道有人慾投毒行刺自己,刺客被抓捕後,受不住拷打,供認幕後主使為軍門大人,但自己自然不信,是以將刺客交與軍門大人,請軍門大人相助緝拿真兇,以免外間流言蜚語侮軍門之名。

話說的客氣,卻句句令人心驚。

陶朝青抱拳道:“刺客已經送進軍門大人府內,在下告辭!”說著也不等兩人說話,轉身出廳而去。

“好個狗奴才!無禮之極!”看著陶朝青背影,勝保眼神冰冷。

黃梁維卻是大聲喊:“來呀,把廣州送來的刺客帶上來!”

勝保蹙眉道:“甚麼刺客?”

黃梁維將葉昭的信遞給勝保,勝保掃了一眼,微微一驚:“軍門,這刺客莫非?”

黃梁維壓著怒氣,擺擺手:“絕無此事,我倒是盼景祥死,可也沒糊塗到派人去刺殺他!”說著,臉漸漸陰沉下來:“我倒要看看景祥玩什麼花樣!”

不一會兒,幾名兵勇戰戰兢兢拖著一“人”進廳,甚至,已經說不上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