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裡和約草案應該很有誘惑力也達到了他們簽約的心理價位,要知道前世英法聯軍可是兵臨京城,火燒圓明園後簽訂的章程,而今世,英法聯軍吃盡了苦頭。
可他們就硬能不動聲色,好似極為不情願,丟擲一個又一個提案,總之盡最大可能擠壓你的談判底線。
也難怪,要說談判,同西方諸國比起來,中國可就是蹣跚學步的嬰兒了,自古以來,中國對真正和談都沒什麼研究。大一統時代,對番邦,不是以上國心態自居,就是處於劣勢時求和,幾乎沒有過以平等心態和“番邦”談判的先例。至於分裂時代,談判無非因為沒有必勝的把握,最終還是為了消滅敵國,統一華夏。所謂的和談,幾乎從來就不是想與對方和平共處,談判的幾款除了割地就是賠款。
而西方諸國,從羅馬時代起到中世紀諸侯國林立,打打談談家常便飯,簽訂各種和約各種貿易條約,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來實現,戰爭為政治實際上乃是為經濟服務,幾百年前西方人就領會到其精髓。
對於巴夏禮丟擲的新章程,葉昭看也沒看一眼,微笑道:“巴夏禮先生,如果貴國同中國通商,要靠租界來維繫,閣下不覺得這是一種畸形的商業模式,並不能長久麼?我希望廣東一地,中外平等相處,如此才能商貿繁榮。我也相信廣州城會在未來幾年成為亞細亞衛生條件最好環境最好的城市。”
巴夏禮數日與這位中國少年權貴交手,心下也不得不感慨其年紀輕輕,卻不急不躁,徐徐漸進,總是不知不覺掌控談判方向,自己取得的每一點進展,都令人感覺艱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