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去告訴他們。”
“遵命,頭兒。”奎恩特說。
“和倫吉爾的隊伍會合之後,你們就安全了。”
“如果你不過來,我們要等多久?”
“等到世界末日。快去。”奎恩特走開了,喬納斯轉身對雷諾茲和倫弗魯說:“夥計們,我們繞道走。”
10
“羅蘭。”阿蘭的聲音低沉而急切。“他們往回走了。”
“你確定?”
“是的。他們後面還有一支隊伍趕過來,一支大得多的隊伍。他們正在往回趕和大部隊會合呢。”
“為了安全,增加人手,就這麼簡單。”庫斯伯特不以為然地說。
“他們帶玻璃球了嗎?”羅蘭問。“你能感應到嗎?”
“是的,帶了。這樣反而更容易感應到他們,雖然他們離我們越來越遠了。一旦感應到它之後,它就會像礦井裡的燈那樣光芒四射。”
“仍舊由蕤保管嗎?”
“我想是的。感應她真可怕。”
“喬納斯害怕我們,”羅蘭說。“他希望有更多的人隨行。就是這樣,肯定是這樣。”他沒有意識到他的猜測說對了一半,卻漏掉了重要的一方面。他沒有意識到自從他們離開薊犁以來,他已經犯了好幾次年輕人常有的武斷毛病,今天就是其中一次。
“我們該怎麼做?”阿蘭問。
“坐在這裡。聽動靜。耐心等待。只要他們打算去懸巖,就一定會重新帶著玻璃球沿著這條路過來。這是惟一的路。”
“蘇珊呢?”庫斯伯特問。“蘇珊和錫彌怎麼辦?他們怎麼樣了?我們怎麼才能知道他們的處境是否安全?”
“我想我們沒法知道。”羅蘭坐下,盤起腿,把拉什爾的韁繩放在腿上。“但喬納斯和他的隊伍很快就會回來。他們一來,我們就得行動。”
11
蘇珊不想在小屋裡睡覺——沒有了羅蘭,她覺得待在小屋裡怪怪的。錫彌縮在屋子角落的舊毛皮裡休息,而她則帶著毯子來到屋外。她先在門口坐了一會兒,仰望星空,用自己的方式為羅蘭祈禱。感覺心情平靜一些後,她在地上鋪了一條毯子躺下,把另一條毯子蓋在身上。自從瑪麗婭把她從熟睡中推醒到現在,彷彿已經過了很久,鼾聲不斷飄出小屋,但並沒有煩到她。她枕著一隻手臂睡覺。二十分鐘後,錫彌走到門口,睡眼惺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到草叢裡去撒尿。蘇珊睡著了,全然不知。只有卡布裡裘斯注意到他。錫彌經過時,它伸出長鼻子,一下咬住那男孩的屁股。錫彌睡意朦朧地向後伸出手去,一把把它的頭推開了。他對卡布裡裘斯的把戲瞭如指掌,是啊,他太瞭解卡布裡裘斯了。
蘇珊夢到了柳樹林——鳥、熊、兔子和魚——把她吵醒的不是解手回來的錫彌,而是壓在她脖子裡的一個冰冷的金屬圈。一聲響亮的喀噠讓蘇珊立刻想起在治安官辦公室聽到過同樣的聲音:一隻手槍上了扳機。夢幻中柳樹林的景象被這聲音一掃而空。
“醒醒,陽光美人兒,”一個聲音說。一時間,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還以為是在昨天,瑪麗婭想把她叫醒,催她趁殺害託林市長和大臣萊默的兇手沒回來殺她前趕緊離開海濱區。
但是不大對勁。她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上午強烈的陽光,而是清晨五點灰濛濛的晨曦。是男人而不是女人的聲音。是一支槍頂著她的脖子,而不是一隻手在搖她的肩膀。
她抬眼看到一張長滿皺紋的瘦臉嵌在白髮裡,嘴唇薄得像一道傷疤,眼睛是和羅蘭一樣的淡藍色。是艾爾德來得·喬納斯。站在他身後的是哈什·倫弗魯,在以前的美好時光中曾和她爸一起喝酒。另一個人鑽進了小屋,那是喬納斯卡-泰特的一員。恐懼凝結了她的身體——不僅為她自己的處境感到害怕,還擔心錫彌。她不能肯定那個男孩是否能明白眼前發生的事。當時在旅者之家想要殺死他的三個人中的兩個都在這兒,她想,這點他肯定明白。
“你好啊,美人兒,你醒啦,”喬納斯用一種友善的口氣說,看著她眨著眼,趕走睡意。“小可憐!像你這樣漂亮的小姐可不該獨自一人在這兒打盹呀。不過,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帶回屬於你的地方去。”
穿斗篷的紅髮人從小屋裡出來,一個人。喬納斯抬起眼睛問:“克萊,裡面有什麼嗎?”
雷諾茲搖搖頭。“我想他們把東西都帶走了。”
錫彌,蘇珊在心裡召喚著。錫彌,你在哪裡?喬納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一個乳房。“感覺不錯,”他說。“柔軟可愛。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