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外,倚在門楞上,目睹眼前的這一切,好像母親不是他的伴侶,而是他的女兒。
事實也大抵如此,父親說,愛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心愛的女人當做是自己的女兒一樣疼著,愛著,寵著,慣著,嬌著,順著……
而母親也自是心安理得享受著這一切,我記得她那個時候的文風是積極地,陽光的,甚至我能穿透文字,看到一個小女人微微的幸福,在像一隻向日葵似的,向陽,正能量。
可現在,才過了多久,不過區區幾個月,父親竟然打了母親,天方夜譚,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一切不是真的,是假的,是泡沫。
作者有話要說:
☆、打了雲伊
父親說,“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希望這輩子再也看到你。”他眼神冷漠,語氣冰冰的,我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母親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地板上,看到我的那一刻,她避開我的目光,低下頭去。
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可是婚姻的挫敗卻讓她抬不起頭來,甚至在她的女兒面前,她也覺得丟人現眼,一個不能守著婚姻的女人,是人生最大的敗筆。
母親親身力行告訴我,自己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是殘花敗柳,這是後來她告訴我的。
儘管,我一再糾正她的用詞,殘花敗柳是比喻生活放蕩或被遺棄蹂躪的女子的,你作風正派,父親那種渣男,離開他,四條腿的金蟾難找,兩條腿的普通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母親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垂下臉來的幾綹髮絲,映襯出她一張無比失意的臉,“丫頭,你還小,你不會懂得。”
是的,我還小,我不懂,可我懂得,母親現在心是啪啪滴著血的。
在父親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時,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勇氣,讓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看著雲伊,這張魅惑眾生的臉,陰翳的眸子中泛著與世隔絕的冷清與決然,那種清高,那種獨立,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我想我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的,但是現在她欺負了母親,作為女兒豈能坐視不管,那簡直就是忤逆不道。
雲伊對上我的眼,“你看看你,別穿這件加菲貓的睡衣了,真難看,而且我今天下午看見你,你的襯衣該洗洗了,還有腳上的那雙球鞋,實在是醜爆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說的輕鬆愜意。
我嘴硬,冷冷的反駁,“你誰啊,你管我?”說罷,我就揚手打了過去。
雲伊出人意料的沒有閃躲,其實她完全可以躲過去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有避開,而是迎上了我不懷好意的耳刮子。
父親推搡了我一下,“真是無可救藥,你們這對瘋子。”後關切的看向雲伊,關切的問,“沒事兒吧,寶貝兒。”
雲伊就跟沒事兒人一樣,“這一巴掌算是我欠你的,如今我們已經兩清了。還有,你比你那土裡土氣的老媽強了一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估計頭腦發熱,摹地冷靜下來,看著她,相反又十分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雲伊咬著嘴唇,呼吸如蘭,字字咬的清清楚楚,“你有性子,我喜歡這類烈火一般的女子。”
我已經忘記了我的神情表態了,只是記得雲伊和父親離開後,很久,很久,母親問我,怎麼了?我才失魂落魄一般的走回自己的臥室,擺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凌晨五點,朦朧中聽到母親的聲音,我睜開眼。
母親緊緊抓住我的手,焦灼的說,“怡梵,你怎麼發燒了你都不知道?你這個傻閨女。”
我扯掉額頭的熱毛巾,坐直身子,問,“天亮了嗎?我要去早讀。”
母親給我掖了掖被子,眼神清澈,眼角帶著一絲的淚痕,“上學,咱不去了,好不?陪媽說說話,好不?”
聽此,我再也不能拒絕說什麼了,只能呆呆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玻璃心,薄荷涼
這個早上的晨讀,我沒有去。
陪著母親,可我卻連一句話都不肯說,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母親幾次動了動唇,終是沉沉的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早上九點,這個時候,應該是上午第一節課的下課時間,我接到了王羽蘿打來的手機。
她說,“你又沒來?”
她用了一個“又”字,可以想象得到,她對我曠課早已經覺得家常,而事實大抵如此,一學期的早讀,能看到我就已經是稀罕事兒了。
“我不舒服,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