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依賴他,有人欺負了我,第二天,欺負我的那個保準親自向我道歉,而且還拿出很多好吃的來討好我;我的寒暑假作業都是他代勞的;我的作文競賽一等獎是前一夜我背誦他兩個小時的現場佳作;我的第一次來例假,衛生棉是他送我的;我的第一次發燒,第一次打針,第一次就醫,第一次輸液……人生中很多個第一次都是有他的參與。
可以說,自從父親離開母親後,他是我生命裡,唯一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但,我升高二,他卻考入了北京大學,自此沒有他在身邊,我由開始的不習慣,變得歇斯底里,變得抓狂,變得亢奮,精神都變得如每個月按時來的大姨媽,開始沒了穩定。但是,每星期,他會給我寫封信,收到他的信,就覺得他一直沒有走遠,就在我身邊,只不過他給我玩了個捉迷藏而已。
拿出小剪刀,小心翼翼,輕輕的拆開信封,裡面是北京大學的校園稿紙,上面印有北大兩個字,信紙質量很好,細聞,上面竟有隱隱綽綽的筆墨香。
就著燈光,我開始閱讀上面的每一個字,閱讀哥哥的信,是一件十分虔誠的事情,是神聖而莊重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泡沫
哥哥的信很簡單,無外乎問我,最近乖不乖?爸媽身體還好吧?自己不在身邊,要我盡孝……最後,除了囑咐我要好好學習,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就附帶了一張女孩的相片。
相片上的女孩,氣質沉穩,眉目疏朗,一看就是那種大家閨秀的範兒,喜怒哀樂不表於色,待人接物知書達理,可我卻並不看好,我喜歡那種妖精氣質的女子,比如雲伊,眉眼間全都是嫵媚,風情的味道。不笑的時候緩緩的流露,一旦啟唇,風情萬分,立刻充斥開了,彌散開了,四周都變成一種迷人的氛圍,甚至連空間都微微騷蕩不安分了起來。
雲伊,雖然她傷透了母親的心,奪走了父親,可我還是打心眼兒認為,她有這個本事兒,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也會被他所著迷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我是同情父親的。
哥哥問,這就是你未來的嫂子?我讓我的好妹妹把把關?覺得怎麼樣?
我實話實說,的確不怎麼樣……當然,在我寫回信的時候,不會拐彎抹角,也就是這麼說的。
給哥哥寫完回信,已經是晚上11點了,正準備寬衣睡覺,突然聽到客廳一陣熙攘拉扯。
“你放開我,我回家就是拿一件大衣,現在就走。”是父親的聲音,寬厚低醇,像是小提琴的獨吟,總是那樣溫潤有磁。
“渲聿,難道就不能留下來,吃頓飯嗎?”是母親毫無骨氣的乞求的聲音,聽得我心裡一陣陣的難過。
“改天吧……”父親有些難為,也是,自從有了雲伊相伴,母親算什麼,人老珠黃,老樹枯柴。如果說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就是母親不厭其煩的挽留,如杜鵑啼血,是個男人,心腸再狠,也會稍稍被打動。
“渲聿,今天晚上,女兒睡了,我有話要對你說。”母親仍然不放棄,仍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你放開我……”父親急躁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的憤怒,是母親惹火了他。
“啊……”是母親的失聲尖叫,我一個起身,掀開被子,衝到了客廳。
此時,雲伊不知何時也站在客廳沙發的一側,就緊緊挨著父親,一隻手穿過父親插在上衣口袋彎成的臂彎裡,尖削的下巴頂在父親的肩膀上,一臉的驚恐,看到我,更是多了複雜的得意。
剛才,因為母親一直在對父親拉扯,父親失手,母親在拖了很多遍,煥然如鏡的地板上,跌倒在地,艱難的撐起胳膊,直起頭,站起身時,所有的惱怒一股腦兒全部拋灑在雲伊的身上。
我只覺得電光火石間,雲伊就被母親狠狠的一個巴掌給摑了過去,雲伊捂著臉,睜大了眼,滿是委屈,除了委屈還是委屈。令我吃驚的是,雲伊竟然被母親打了後,沒有還手,還咧開嘴角,微微的笑了起來,笑容張揚而明媚,甚至在白熾燈的對映下,她的笑容竟是那麼的生動,讓我看的有一絲的慌神。
可接下來,當又一個巴掌劈開來的時候,我轉過頭,看到了暴怒的父親,和正捂著臉的母親,是的,父親打了母親。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突然覺得,父親一定是氣昏了頭,他那麼愛母親,怎麼會捨得打母親呢?
母親因為剁排骨,一不小心,碰了手,他當時急的額頭直冒汗,一邊對著滲出來的血泡泡吹氣,一邊慈悲的說,乖兒,沒事兒的,沒事兒,一點都不疼,不疼……我就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