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眼底陰鬱地看著她,咬牙,“你長本事了。”
說完便重重放在床簾離去。
沈蝶蘭捏了捏眉頭,心中一陣嘆息。
這人性格陰晴不定,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他嚇個半死。
不過看他方才憤怒滔天的表情,定然不可能如此善罷甘休。
所以沈蝶蘭幾乎整天的時間,都把嗓子提到嗓子眼,誰曾想到了深夜也沒見君寒澈怎麼樣。
洗漱完,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徹夜不眠。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將近子時。
嘆了口氣,她披了件薄衣來到院子。
院內的海棠花開了,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可以想到君寒澈那張帶著憤怒的臉,思緒中帶著無盡的憂愁。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響動,好像有人來了。
沈蝶蘭臉色一寒,警惕的朝周圍打探。
熟悉的味道侵入鼻腔,緊接著便是一股徹骨的寒涼,她身子一抖,是君寒澈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不睡覺,來找我有事?”沈蝶蘭保持著淡定,一本正經的問道。
君寒澈臉色陰鷙的發黑,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我怎麼就不能來找你?難不成我找你非要有事,還是說你心虛?”
沈蝶蘭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兒,回懟道:“我又沒做虧心事,我幹嘛要心虛,我心虛哪門子呀。”
“做沒做虧心事你自己心裡知道,如果做了虧心事都不曾心虛,那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從他嘴裡說的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彷彿要把人分分鐘碾壓成碎末。
巨大的壓迫感,讓沈蝶蘭嗓子有些發緊,心裡也莫名帶著幾分不爽。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彷彿所有的話都被君寒澈給說完了,再多說一句就是她狡辯!
“你是來跟我吵架的,還是來找我有事要談?”她心中也帶著幾分不滿,聲音拔高了一些。
君寒澈仍然不說太多話,用一種極其陰鷙的目光盯著她看。
沈蝶蘭背脊發麻,彷彿有千萬根刀子抵在胸口。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理直氣壯的與他對視,氣勢上不願意弱了分毫。
可君寒澈的目光太過鋒銳,看了一小會兒,她便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別處。
也就是這個舉動,瞬間撩動君寒澈內心的憤怒。
他緊緊捏住沈蝶蘭的下頜,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往懷裡拽了一下。
他的力道很大,沈蝶蘭發出一陣痛呼,本能的閃躲。
“君寒澈,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怎麼,這麼快就嫌棄我,想讓我放開你?我就讓你這麼討厭嗎?多看我一眼,你都不願意!”
這莫名其妙的語氣,讓沈蝶蘭想笑也想哭。
真不知他的腦回路,怎就如此清奇。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她試圖解釋,卻被君寒澈冰冷的語調打斷,“只是因為你三心二意對不對?就好像一個人明明擁有一切,但卻還覬覦別人手裡擁有的,這種人叫永不知足,叫貪心不足蛇吞象……”
他的語氣過於凌厲,彷彿排山倒海的冰雪將她瞬間拍在堤岸上。
深深的嘆了口氣,沈蝶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下意識的不斷點頭。
“你說的對,你說的全都對!”
如此敷衍的態度,卻再次惹怒了君寒澈。
他加重手裡的力道,沈蝶蘭痛得皺緊眉頭,試圖抽回來,可他已經用了全力,她根本躲避不了。
“你瞞著我私自去了藥王谷,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解釋的?你就不覺得,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嗎?”
說的久了,沈蝶蘭心中不免煩悶,幽怨的抬頭看他,“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我也是為了救人,所以才去藥王谷!”
“如果不是知道你為了救人,我想我們不可能在這裡心平氣和的講話!除了救人之外,難道你就沒有別的目的?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千雲冰?”
這話讓沈蝶蘭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很無奈的解釋,“我沒有想著千雲冰!”
“不是想著千雲冰,那就是想著二皇子,或者他們兩人你都想,為什麼在你心裡,每個人都可以佔據重要的位置……”
此刻的君寒澈像極了一個暴躁的君主,站在絕對強勢的地位。
可連空氣中都充滿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彷彿沈蝶蘭只要稍微一動,就會引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