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號“酒井戶”的人原本是警察,因為替被害的女兒報仇殺了兇手才淪落成了罪犯,怎麼看都算是半個自己人,怎麼可以把他當騾馬用?再說把人當騾馬一樣肆無忌憚地往死裡用是人民富豪才有的高階技能,普通公務員敢這麼做分分鐘被扒了制服。
有人卻堅持要立刻建立超級殺人狂的“井”,理由很簡單:“法醫確定每一片被剮下來的血肉厚薄一致,就像用機器切的羊肉卷,這個技術不可能是隨手就能有的,兇手一定殺了很多人,只是屍體一直隱藏得很好,極有可能被害人已經超過幾十人,這次暴露極有可能是該兇手多年來唯一一次失手,要是我們不能儘快破案,會有更多的人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遇害。”
課長對這個理由堅決不採納,你丫說得好聽,這個超級殺人狂的殺意世界一定無比兇險,一旦“酒井戶”在殺意世界死了幾百次,然後真人崩潰死亡,那個建議建立“井”的探員撐死捱罵,做出決斷的他分分鐘一擼到底。
課長義正辭嚴:“我立刻上報局長!”不就是甩鍋嘛,以為我不會?
局長接到彙報淡定無比:“‘罔象女’系統初建,有許多不完善的地方……我們要抓住機遇,從各個角度完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珍貴的……在法律的範圍內堅固勞動法和刑法……不忘初心……”
課長用力點頭,你不想擔責任就說空話套話,反正我沒有得到明確簽字之前絕不會下令“酒井戶”冒險。
……
一週內,警方發現了十一起殺人案,每次犯罪現場的地獄般的畫面,以及牆上熟悉的“殺人者石介”字跡讓警方一秒判斷兇手就是殺死“開洞”的那個“石介”,問題僅僅是這“石介”究竟是真名還是代號。
“有沒有什麼發現?”警方的封鎖線外,某個記者問熟悉的警察,那警察一手扶著牆壁,一邊吐得稀里嘩啦,一邊抽空道:“這個案子的訊息不能告訴你,太殘忍了。”
記者理解,其實他們也不想報道太血腥的案子,讓社會充滿正能量有什麼不好的,他寧可去報道周公子,但這不是有成千上萬個周公子,調查的阻力來自全國各個角落,小記者根本不敢調查嘛。
眼鏡男從兇案現場出來,扯住想要進去親自檢視的小花,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優秀的警察,不然也不會被推薦到‘倉’,但是,一個優秀的警察並不代表要看所有的血腥場面,你要相信法醫和其他同事。”他作為一個見過無數血腥場面的中年警察都受不了,何況進入警隊沒多久的小花?見多了血腥人就會麻木,這種痛苦越少人體會越好。
警方很快就有了初步的調查結果:“被殘忍殺死的都是警方多年不曾抓到的變態殺人犯。”
“開洞”就不說了,本來就在通緝名單上。其餘的被害者有的同樣在通緝名單上,有的是警方的重點嫌疑人,可就是沒有證據抓人,有的警方根本不知道是誰,可是調查之下卻發現被害者其實是某幾個案子的真兇。
有警察低聲道:“死得好。”想到那些被害的無辜者,這些被殺的歹徒簡直就是罪有應得。
有警察官員立刻呵斥:“我們是警察,有罪沒罪,該不該死是法官的事情。”
一群警察用力點頭,內心卻個個缺乏追捕兇手的動力,那個兇手明顯就是在以暴易暴,目標明確,社會危害度幾乎是零,何必急著抓人,讓他再殺幾個罪大惡極的罪犯豈不是好。
……
“倉”部門的局長終於同意建立“超級殺人狂”的“井”,但是反覆強調不能因此讓“酒井戶”真身死亡。
“抓人是警察的事情,我們只是破案的輔助部門,‘倉’是‘罔象女’系統的測試員,不是抓賊的警察。”
對局長如此明確的指示,課長心領神會,不是無辜市民被害,警方和“倉”都沒有輿論壓力,因此破案一點都不著急。
課長大聲下令:“建立‘井’!”
眾人飛快行動,有人擔憂地看了一眼走近裝置,準備進入“井”的“酒井戶”,微微嘆氣:“只怕要先死99次。”這個數字毫不誇張,“酒井戶”曾經在某個“井”中被連續擊殺幾十次才發現了槍手的位置和秘密,而那個“井”的來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殺手而已,與“超級殺人狂”根本不能比,“酒井戶”只怕隨隨便便就要死個99次。
另一個探員持相同看法:“超級殺人狂的殺意世界只怕到處是鮮血和屠殺。什麼深紅色的天空,密密麻麻的雷電,空氣中令人嘔吐的血腥味,雪白的骷髏山等等那是標配,電鋸狂人那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