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銘刻在自己的靈魂深處。
為了保持虎衛的戰鬥力,也是為了讓這支新生的軍隊擁有凝聚力,俞國振很早的時候,確切地說。是從細柳別院第四期開始,便給他們灌輸為華夏之雄起而奮戰的思想。俞國振至少是個溫和的民族主義者,他並不歧視別的民族——前提是別的民族願意接受華夏的理念,願意以華夏一員自居並自覺接受華夏主體民族的引導。
因此,他曾召開前三期虎衛的大會,與他們開誠佈公地談起虎衛的天職。前三期身受救命之恩。對俞國振的個人忠誠是建立在恩情基礎之上的,初明並不理解俞國振為何會提出為華夏之雄起而奮戰,但俞國振加強了相關教育,當時幾乎是夜夜都要進行華夏先民奮鬥史的講評,虎衛漸漸便有了一種身為華夏的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並不是沒有來由的,而是建立在對於自己民族曾經的輝煌與未來的燦爛基礎上的。但在過去與未來之間,便有現在這個斷層。而現在的苦難,在俞國振的教育之中,完全是因為無人來承擔華夏雄起的責任。
故此,華夏要亡了。
亡大明不怕,怕的是亡華夏。亡大明不過是換個皇帝。亡華夏則意味著所有人都要拋棄自己的祖先,拋棄自己作為人的尊嚴,淪沉為外夷之奴。
朱元璋為何得國正,就是因為他驅逐韃虜恢復中華,故此為華夏存亡續絕,方為天命之所歸,因為天命即我華夏百姓之命!
這樣的教育層層相扣,雖然粗淺了些,可對於這個時代的虎衛,卻是非常合適的。在大明別處,民族主義還只是隨著《風暴集》與《民生雜記》開始萌芽,而在虎衛當中,民族主義已經非常強烈了。
“放吊橋,開門!”確認了對方身份,又見沒有建虜追蹤而來,張秉文下令道。
城上開門,城下也迅速架起橋,越過濠溝,直抵城下。
兩千人入城,井井有條,僅僅用了不足十五分鐘時間便完全完成,這個效率,讓張秉文心中大定,有了這兩千虎衛,他深信,濟南城的堅守,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當真是威風!”
“這便是南海伯名震天下的新襄虎衛,聽聞原是登萊總兵請來訓練登萊兵的。這幾日見著登萊兵守城時的模樣,以為這便是天下強兵了,卻不曾想虎衛本身比登萊兵還要驍勇!”
“那是自然的,你幾時見師傅不如徒弟的!”
“這麼說來,南海伯能練出這樣的強兵,當真是……嘖嘖,了不起啊!”
城頭上的議論聲,伴隨著虎衛進城的始終,對於在城上堅守了數日的濟‘南官員和士兵來說,這支軍紀肅整的部隊進入城中,雖然人數不多,可還是帶給了他們空前的希望!
當然,虎衛進入濟‘南府,給建虜帶來的就是空前的屈辱了。
特別是嶽託,當他得知訊息。蒙軍正紅旗被一鍋端了,一千多蒙軍旗丁幾乎全滅,氣得眼前發花胸口翻騰,一股甜腥幾乎要破喉而出!
他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謹慎,結果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且明明知道敵軍偷襲,他卻因為夜色不能做出象樣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敵軍一擊得手後消失!
這事情傳出去之後,免不了要被人笑話,這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多爾袞肯定要借題發揮,少不得要給他找麻煩!
想到這裡,嶽託再也無法入睡,他的弟弟瑪瞻在旁勸了兩句,嶽託只是擺手。
“兄長擔心什麼,不過是不慎被明軍劫了一回營,而且只是蒙軍旗和漢軍營,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類事情!”瑪瞻抱怨道:“兄長指揮得當,並未吃上大虧,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這樣看。咱們那位叔王未必這樣看——瑪瞻,你只是一個輔國公,小心,莫要落到叔王手中,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瑪瞻撇了一下嘴,他年紀與多爾袞相近,若不是黃臺吉偏心,他覺得自己完全不比多爾袞差。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出的。
天色亮了,不僅是嶽託與瑪瞻,就是杜度,也穿著厚厚的衣裳出來,他們先是到了漢軍營寨,除了殘餘的不足兩千漢軍外。其餘人非死即逃。嶽託對此沒有什麼興趣,這種無能的漢軍,在他看來最大的價值就是充當攻城時的炮灰。…;
他最頭痛的還是蒙軍正紅旗,特別是旗主恩格圖,他可是很早就跟隨先帝的蒙人,對大清也是忠心耿耿,他陣亡的事情,實在是一次重大打擊!
當他進入蒙人的營寨後。特意留心了一下各處的情形,然後忍不住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