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找你的,我有其他的事想問你。”
“什麼事?”
阮菁不響,呆呆地看了她一會兒。
“我必須先向你保證兩件事,一,我們今天的對話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二,不管你的回答是真是假,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問你第二次。”
“所以,你能不能也答應我兩件事?”
“得看看我是否做得到。”
“很簡單,不要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在你個人允許的範圍內,儘可能不要對我撒謊,因為,你的答案對我很重要。”
“可以。你到底要問我什麼呢?”
“夏米。”她身體前傾,強迫她將目光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臉上。
“你愛夏吹麼?”
“當然,他是我哥哥。”
“我說的不是兄妹之間的那種愛,我是指,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互相佔有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
夏米突然怔愕。
阮菁看見她的眉毛在顫抖。
她坦然的姿態看上去似乎依舊完好無損,但是,一些本能的觸動還是防不勝防地擾亂了她的寧靜。
她在慌亂,至少,內心正慌亂著。
“阮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個問題我不必回答,你不要逃避,只要正面回答我。”
“我不曉得你聽說了什麼,又或者揣測到什麼,不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對夏吹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這樣,夠清楚了麼?”
“你撒謊。”
“我為什麼要對你撒謊?”
“因為你怕傷害到別人。”
阮菁端起杯子喝咖啡,故意不看她的臉,夏米不得不再度揣摩她的動機和緣由,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我沒聽說什麼,也沒揣測什麼,我只是看見夏吹吻了你。”
夏米沒想到她會即刻把答案說出來,她覺得胸口很悶,好象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來。
“你看錯了。”她面無表情地掏出錢包,準備離開。
“夏米!”她毅然把手壓在她的錢包上。
“你聽我說,我並不想看到那一幕,它已經困擾了我整整一個夏天,也許你並不知道,我打從心眼裡喜歡你,所以我很怕,真的很怕,怕你會一輩子忍受這種不正常的煎熬,還有夏吹,你們……”她的聲音虛浮起來,恍恍惚惚全然不知所云。
“我想到簡影,想到建豪,我……”
“阮菁,你看著我。”
阮菁茫然地看著她,那種無助的神情讓夏米整顆心都痠痛起來。
她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把很堅定的情緒傳進她身體裡。
“我也很喜歡你,所以,我對你發誓,我發誓,你所想到的,所有所有的一切永遠不會發生在他們或我和夏吹的身上,永遠不會。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我是說永遠,永遠你明白嗎?”
她怔怔地凝視夏米溫柔而果斷的雙眸,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夏米放開她,同時感到體內某個重要的部分被赫然抽離,如同親眼目睹一場裸露在光天化日下的魂飛魄散,再也無法迴歸到完整的原始狀態。
當她將杯中冷卻的咖啡全部喝完之後,阮菁問了最後一個,也是對她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她問夏米,如果有一天,她因此而徹底絕望的時候,她因此再也忍受不了折磨的時候,會不會接受建豪,投奔他的懷抱。
夏米笑了:“你明知道我不會這麼做,不然,你也不會喜歡我了。”
阮菁相信夏米所說的每一句話,可是,她還是覺得好難過,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夏米的笑容裡融化著一些無形無味的眼淚,讓那個笑變得格外蒼白,格外淒涼。
1994年元旦15建豪跑到院子裡去放鞭炮,外面噼裡啪啦響了一陣,夏吹根本聽不見夏米說什麼。
“你說什麼?”
“我說,把冷菜先端出去,別讓他們餓壞了。”
夏吹哦的時候,屋外突然安靜下來,他等著建豪放下一個炮,可是好象沒有了。新房的客廳和臥室都很大,只有煤衛比較小,夏吹端著盤子回頭望一眼客廳裡的人,兩隻腳凍僵了似地和瓷磚粘在一起。
他暫時不想出去,屋子裡人太多,好象只剩下這個小小的廚房是屬於他和夏米的。
聚會是簡影一手張羅的,他有點後悔答應她,甚至,還有點後悔這麼快就搬進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