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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妹妹看到他喪心病狂的一面,那是他唯一能躲的地方。

從前這樣的一個女人是他們中的大姐。可是年紀到了以後,大姐就被賣給一個乾癟的老男人做填房了,後來他們離開了那座城,再也沒有見到過。

喜歡女人一點也不可恥,但是把女人當救星,縮到她們懷裡找自信,不用人說,沈清秋也知道極其可恥。所以他死也不會告訴別人,尤其是告訴嶽清源。

沈清秋慢條斯理道:“我若是說,我在清靜峰過得不好,你打算怎麼辦?像你引薦我進清靜峰一樣,把我弄進穹頂峰?”

嶽清源想了想,鄭重道:“如果你想。”

沈清秋果斷地哼道:“我當然不想。我要做首徒,你肯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做?你肯讓我做掌門?”

擲地有聲:“十二峰中,清靜峰好歹排行第二,我還不如等著坐這個位置。”

嶽清源嘆道:“小九,你何必總是這樣。”

聽到這個名字,沈清秋背後一片戰慄,煩躁無比:“別這麼叫我!”

清字輩中沈九機敏,頗得峰主喜愛。是以入門不多時,而且根基不比旁人,卻仍被定為下一任接班人。峰主給首徒取名之後,原先的名字便棄之不用。

從前秋剪羅逼他學讀書寫字,沈九不肯學,惡之成狂,如今卻偏偏靠著讀書背書比旁人聰明,才得了清靜峰峰主的青睞。更可笑的是,天底下那麼多字號,偏巧峰主給他取了一個“秋”。

再可笑、再咬牙切齒,沈清秋也不會不要它。這個名字代表的,就是他從今往後、煥然一新的人生。

沈清秋整頓心思,笑吟吟地道:“這名字我聽了就氣悶,早已忘了。請掌門師兄也忘掉吧。”

嶽清源道:“那是不是我這樣叫你,你肯答應時,就不氣悶了?”

“……”沈清秋冷笑:“永遠不可能。嶽清源,我再說一次。別讓我再聽到這個名字。”

沈清秋終是沉不住氣,去了一趟穹頂峰。

穹頂峰,沈清秋一直能少去則少去。嶽清源,則是能不見則不見。

因此每年的十二峰演武大會對他來說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蒼穹山十二峰有固定排位,排位無關每峰實力,只是由蒼穹山最初代開山峰主們的成名時間決定。後代峰主之間相互稱呼便是根據排位決定,而非根據入門先後順序。所以,即使他入門比柳清歌晚了許久,可清靜峰排名第二,僅次於穹頂峰,百戰峰排名第七,柳清歌還是不得不咬碎了牙叫他一聲“師兄”。

可同時,也因為這個排位,每次穹頂峰和清靜峰的弟子都列於相臨的方陣內,首徒更是不能不站在一起。

嶽清源在其他時候逮不到他的人,就會抓緊這個機會不停地問東問西。大到修煉心得,小到溫飽寒暖,喋喋不休。沈清秋雖不勝其煩,但也不會笨到大庭廣眾之下給掌門首席弟子難堪。嶽清源問二十句,他回一句,疏離卻不失禮,心裡卻在琢磨昨晚背的法訣,盤算別的事情。

這是每年演武會最滑稽的一道風景。這兩人或許不知道,可對許多弟子而言,演武會正式開始之前,看兩位首席弟子一個一反常態無視肅靜小聲嘀嘀咕咕,一個心不在焉目不斜視嗯嗯啊啊,是冗長的峰首發言一節內唯一的樂趣。

所以,沈清秋主動上穹頂峰,不光嶽清源驚訝且高興,幾乎所有在場的弟子都恨不得敲鑼打鼓叫人看戲。

沈清秋卻沒什麼話好說,更沒興趣給人當猴戲看,前腳申請了靈犀洞駐修權,後腳拔腿便走。

靈犀洞靈氣充沛,與外界隔絕。沈清秋在內穿行,臉色越來越陰沉。

在秋剪羅和無厭子手下荒廢的那些時日,影響不可謂不大。

新一代的峰主們中,嶽清源自然是最早結丹的。齊清萋和柳清歌幾乎是同時緊接著突破,連安定峰尚清華那種碌碌之輩都在正式即位之前勉強跟上了境界。

沈清秋越是心急,越是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焦慮不安,每日都像吞了幾百斤菸草炮仗,在腹中腦中燒得心浮氣躁,怒火狂飆。 他這副樣子,自然誰也不敢惹他。只是不敢惹,不代表沈清秋就會放過。

洛冰河明明拿著他給的錯誤的入門心法,早該練得七竅流血五體爆裂而亡,可為什麼非但沒有如此,他的境界反而還在穩穩提升!

早跟寧嬰嬰說了千遍萬遍離洛冰河遠遠的不許混作一團,為什麼每天都能看見他們在眼前竊竊私語!

沈清秋疑神疑鬼,總覺得所有人都在背地裡討論他遲遲無法結丹的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