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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敗亡為例,陳述自己難以改變初衷的理由,不過偏離了武道,淪為因果報應。家康與三成二人,天生不能共處,神佛卻讓他們生於同時,這又是為何?

“話已至此,你若還不能明白,我亦無能為力。”三成仍很平靜。

“且慢。”島左近忙舉手止道,他額上已滲出密密的汗珠,“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大人,只此一問。”

“你只管問。”‘

“設若內府容許大人做了這一切,大人還能容得內府?”

“哈哈哈,此話怎會出自勝猛之口?”

“已不必再問是非曲直了?”

“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家康也是一樣。”

島左近重重吐了一口氣,道:“木已成舟,士為知己者死……從今日起,島左近勝猛會竭力為大人出謀劃策。”

四周是一片靜寂的陽光,沒有一隻鳥飛來。陽光穿透樹冠,在地上投下點點光斑,山林顯得更加幽靜。

“哈哈哈。”忽然,左近大聲笑道,“果真是奇妙之極啊。一旦明白過來,心裡便安閒多了。我有一事想告訴大人。”

“你說。”

“託給澱屋的那個女子……”

“阿袖?”

“正是,那可是一個大有用場的女子啊。能否讓她到京城三本木高臺院的隱居之所去?”

三成一時目瞪口呆:“把阿袖送到高臺院處?”

左近道:“既然明白了大人的決心,左近的想法也得有所轉變。在下認為,大人當加強同上杉和毛利的聯絡。為了勝利,我全力以赴,顧不上所謂大義名分了。那個女子的事,請大人交給在下處理吧。”

三成一時竟沒能反應過來。從大坂出逃時,他把阿袖悄悄託付給了澱屋。雖然不清楚澱屋究竟如何處置了她,但他已嚴厲叮囑,天下未定之前,定要嚴密監視,決不可將其放走。照阿袖的性情,她說不定正被關在澱屋的私牢中。

三成一直不想殺阿袖,只想努力忘懷。若直接放了她,家中人自會暗施殺手,最後只好把她寄放在澱屋常安處。太閣生前,澱屋常安一直大有得力處。故三成覺得,把阿袖寄放在他處,實為最好的選擇。左近此時忽然提起阿袖,讓三成甚是心疼。

“你讓她接近高臺院,究竟想怎樣?”

島左近微笑著搖搖頭:“最好不讓大人知道。”

“但你也知,常人很難說動她。”

“在下明白。”

“她願意倒好,萬一她不願,怎麼勸說恐也是徒勞。她連生死都已置之度外。”

“這正是她可堪大用之處。總之,以奉公的名義把她送到高臺院身邊,詳情委與安宅作左衛門代為轉達,故,還請大人寫封書函。”

三成沉思片刻,從腰間取下隨身攜帶的紙筆。其實,他也已猜到了大致情形。高臺院把西苑讓給家康,自己搬到了京城三本木的別苑。若在高臺院身邊安插一個自己人,對掌握太閣舊將的動向實有必要。這個重任自非尋常人可以擔當。表面上,阿袖被石田休棹,被監禁,對三成自當充滿怨恨,她當是最合適的人選。至於門路,有澱屋等富商,絲毫不必擔心。只是,阿袖究竟會不會痛快應承?

在左近的要求下,三成提筆飛快寫了起來,他心中疼痛,愈是與他親近之人,愈命運多舛,但事到如今,他也無可奈何了。很快,信函便寫好了。

“一切都交給安宅吧,大人也該回城了。”

在左近的催促下,三成從懷中掏出一個早已備好的小綢布包,交給安宅:“下次聯絡地點在愛宕洞。路上萬萬小心。”

小綢布包裡是沉沉的書函,有寫給宇喜多秀家的、增田長盛的……還有寫給毛利、小西兩家留守之人的。三成之所以特意在城外與家臣聯絡,是怕自己的行蹤被潛入城內的德川細作發現。據他的經驗,防守再嚴密,也無法完全避免奸細的潛入。就連阿袖那樣的女子,開始時不也是奸細嗎?

安宅作左衛門收好書函,騎馬飛奔而去。

三成拍拍手叫來寺院住持,道:“若寺院凋敝,城下的領主也不會太平。有什麼要求,只管與老臣們說,不必客氣。”

言罷,他向寺院獻了些金銀,便起身離去。一出山門,左近立刻與三成保持距離,儼然主從。

“大人,您還累嗎?”

“剛才歇息了片刻,胸悶好了些。”

“最近難得如此清閒,大人務必保重。”

“是啊,確是難得清閒。”三成神情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