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白一個道理,天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地掉餡餅,自己並不認識這個鮮于向,他主動跑出來幫自己還錢,絕不會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
等鄭國雄離開,鮮于向才回過身來,抱圓一揖,謙恭有禮地說道:“楊少府請了,鄙人嘗聞楊少府在軍中之時,表現優異,可惜上官忌賢妒能,只能屈就這新都尉一職。鄙人早想結識楊少府這樣的賢才,只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實乃三生有幸,鄙人想請楊少府吃杯酒,如蒙不棄,還請楊少府移步玉仙樓,如何?”
楊釗也正想看看這位劍南道首富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自然不會拒絕。
“鮮于先生客氣了,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李昂剛剛送走崔寅,便聽到有人來敲門。
隨即伍軒進來稟報道:“老闆,有人前來求職。”
“哦?什麼人?”
“是位奇人。”伍軒的神色有些怪異。
李昂沒太注意,隨口說道:“把人領進來吧,本CEO親自來面試。”
“是,老闆。”
不一會兒,伍軒領進來一個男人,李昂一看,不禁連吸了幾下鼻子,難怪伍軒說他是奇人啊,確實夠奇的。
那男子四十歲上下,模樣乾瘦猥瑣,雙目鼓出如鼠,左嘴角一顆大痣長著兩根黑毛,下巴稀稀疏疏的長著些鬍鬚,似乎因為營養不良,鬍鬚發黃。身上一件長衫破破爛爛就像是套在一根竹竿上,髒兮兮的跟乞丐差不多。
他一見李昂,立即長身作揖道:“李郎君,在下姓李,名鐵嘴……。”
“把嘴張開。”李昂當即打斷他道,“靠!你連門牙都只剩一顆,還敢說是鐵嘴?”
那李鐵嘴聽了,一面尷尬,他的門牙本來是完好的,但是前些天餓得慌,忍不住偷了只雞來祭五臟廟,結果雞剛烤熟,就被人家發現。雞沒吃到,倒被打斷了一根門牙,如今說話還漏著風呢。
李昂橫了伍軒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以後別什麼人都往家裡領,把我這大唐無雙鹽業公司當什麼了。
那李鐵嘴很善於察顏觀色,李昂掃向伍軒的眼神落在他眼裡,立知不妙,連忙再拜道:“在下聽說李郎君正在招募人手,在下自幼熟讀詩書,諸子百家無不涉獵。更精通算術,計算各種繁雜數目無人能及,李郎君若是僱用在下,必不讓李郎君失望。”
喲,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雖然李昂覺得讓這廝留在身邊,自己看多了可能會做噩夢,但他還是揚聲說道:“紅杏,把本郎君新買的詩經拿來。”
“是,郎君!”
李昂接過紅杏遞上來的《詩經》順手一翻………。呃,反了,應該是從左往右翻才對。
李鐵嘴看他彆扭的翻書動作,強忍著沒笑出來。
李昂咳咳兩聲,擺出一副面試官的姿態說道:“現在,我念一句,你要立即答出下一句來,明白?”
“明…。。明白。”李鐵嘴那對鼠目骨碌碌亂轉,似乎有點心虛。
“開始,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遊女,不可………這個……。。不可……”
“哪個不可呀?不可就走吧,我這不養廢物。”
李嘴鐵大急,那滿是汙垢的瘦臉竟能看出漲紅來,他一邊鞠躬,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李郎君,您考算術,在下若是算不出來,立即一頭撞死在這兒。”
李昂本想讓伍軒趕人,一看他開啟那塊布,卻立即改變了主意。
李鐵嘴那塊布里包的是一副算籌,他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但亮出來的算籌卻油光鋥亮,纖塵不染,他把雙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去碰那副算籌。彷彿那是給祖先的供品,他的態度是那樣的認真、甚至可以說是虔誠。
“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聽好了,八百四十七加九十一加三百二十九加七百四十八加一千零五十二,等於多少?”
李昂說完,正想翹起二郎腿,卻見李鐵嘴那雙乾瘦的手就像在跳指尖操似的,飛快地撥弄著算籌,看得人眼花繚亂,李昂話剛說完,他就停手,然後自信地答道:“三千零六十七。”
“對嗎?”伍軒兩眼發直地望向李昂,他是徹底被李鐵嘴的那雙手震撼住了。
“望著我幹嘛?我是老闆,是你老闆!”李昂有點氣急敗壞,伍軒問他,他也不知道對不對啊,你偏來問,這不是純心讓老闆出糗嗎?
“拿刀給我!”李昂接著對伍軒怒喝一聲。
李鐵嘴大驚失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