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呢?”
鹿望樸苦笑了一下,搖頭道:“經過本派費盡心機打探的結果,唉,這小子竟然就是黑手黨裡第三把交椅的人物!當年他傷臥冰雪,不是像他說的遭匪人暗算,而是與仇家相遇被仇家擱在那裡,兩月前我們一共分出三路人馬進入中土,前前後後,連那小子人影還未見到,已與黑手黨幹過六七遭了,這些鼠輩專門施展暗算狙擊的手段,真是卑鄙無恥之極,適才經過亂石坡,在下因見那地方形勢險要又恐遭到暗算,是而才有停馬搜山之舉,不想卻天緣巧合,得遇了項兄……”項真思索了片刻,道:“這誘騙貴派掌門人千金之徒名號可知?”
鹿望樸沉沉的道:“‘紫衣金劍,康玉德。”
項真用手摸摸額角,道:“此名似曾聞及,唔,他一定工於心計吧?”
鹿望樸恨聲道:“當然,否則以掌門人那麼精明的人何至於被他騙過?這小子在下曾見過幾次是中規中矩,伶牙俐齒,表面功夫做的極佳;但是,主要的也是我們太過驕狂,更不會想到有人敢在無雙派的總堂內做手腳,更沒有考慮到這個小子有什麼不妥,他甚至裝得連雞也不敢殺,說話老是細聲細氣,文靜得和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差不多……”項真牽動了一下唇角,安詳的道:“敢問鹿尊主此行目的?”
鹿望樸嘆了口氣,道:“直搗黑手黨老巢。”
項真搖搖頭,道:“鹿尊主,非是在下冒昧;假如貴派僅是各位去攻擊黑手黨總舵,只怕力有不逮,黑手掌方面在下雖不熟悉,但日常也曾略有聞及一二,他們力量雖然沒有貴派雄厚,卻也十分不弱,黑手黨內高手眾多,黑手黨徒個個剽悍殘野,況且他們與其他黑道幫派皆有連繫,而貴派卻是遠來攻堅,只怕弄得不巧會蹈入深陷難出之境鹿望樸濃黑的眉毛微結,沉重的道:“項兄所言,在下亦曾考慮過,但是掌門人令出如山,豈能不從?在下只想頭一步先逼那康玉德交出人寶再說,不一定非要立即流血。而本派‘鐵字門’‘衛字門’的兩路人馬亦可在七日後會齊於‘斧頭山’下,大家重做磋商後再定他策,在下想,這樣力量會紮實得多了。”
項真望著兩旁緩緩移後的景色,耳朵裡響著清脆的蹄聲,他的思維深入了一個問題裡,半晌,他慢吞吞的道:“鹿尊主,只怕那康玉德不肯交出貴派所要的東西來。”
鹿望樸苦笑道:“這個結果是極為可能的,但是,他就要準備流血殘命了。”
項真平靜的道:“貴派只想將人寶取回便行了麼?”
鹿望樸搖搖頭,道:“這只是第一步,待到沒有後顧之憂時,第二步就要生擒或是活捉那康玉德,方才在下已經講過了。”
項真咬咬下唇,道:“貴派若是如此打算,只怕一場血戰將無可避免……”微喟了一聲,鹿望樸道:“這亦在吾等預料之中,如若情勢演變至那一地步,也只好如此了,但是,不論吾等此行勝負,無雙派將決不會再容黑手黨生存下去;吾等便是全軍覆沒,無雙派之殺手必將源源自大草原湧到!”
項真一嘆道:“黑手黨如果知道不可力敵,他們必會遊說敦請其他黑道同路協助,那時,不在無雙派地盤之內,貴派只怕也將損失慘重,哦,在下直言無忌,尚請鹿尊主莫予責怪。”
鹿望樸笑了笑,道:“事實如此,在下感激尚來不及,又怎會責怪項兄?”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這些乏味之事,且待日後再談,倒是項兄及令友等須先找個地方好生療養一段時間才是。”
項真淡然道:“不錯。”
靜靜的,馬蹄聲敲在地面上,聲音是如此踏實清脆,就宛如敲在人們的心坎上一樣,鹿望樸瞧著項真的目光中似有所求似有所言,但是,他嘴唇蠕動了幾次,終於又將一肚子話嚥了回去,眉宇之間泛起一層隱隱的,卻極為濃重的憂鬱。
項真早已注意到鹿望樸的神態,而且他也明白對方想說些什麼;這使項真十分困擾,多少也帶著些為難,他深深知道黑手黨是個什麼樣的江湖組織,方才他告訴鹿望樸的一些有關黑手黨的事,已經十分含蓄了,並未曾將黑手黨一般的情形詳細托出,而看情形,無雙派對黑手黨的內幕似乎也只是知個輪廓,並不過於瞭解,老實說,黑手黨是武林黑道中最為歹毒的幫會之一,他們不是爺們組織,不是哥們夥,從老大到爪把子,一共有十個領導人物,個個都是狠上加狠,滑上帶滑,每人的一身功夫也都是拔尖兒的,黑手黨的勢力範圍遍及兩河一帶,做的全是運鹽及劫富戶的暗盤生意,偶而也替人客串一番刺客兇手的行當,不過,收的很子卻極為可觀;他們從來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