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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無奈取了林初,這段婚姻也不會像普通家庭那樣平和。

林初不是不懂。

只是……愛一個人愛到骨髓裡,就真的太想和他做夫妻了,如果不可以,會難過死的。

淡淡道,“我想清楚了,反正怎麼都逃不了被他厭惡的結果。”

江慕周也沒再多說,打了通電話出去。

林初聽著他打電話的聲音,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平日裡盛著暖陽一般笑意的杏眸,此時清淡到極致,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來往的車流。

視線漸漸變得有些模糊,霓虹燈散發出來的光亮,連成了一片。

她的美貌從十八歲開始綻放,五官精緻立體,齊腰的長髮微卷,隨意披在肩頭,眼睛蘊藏著的光亮,比星辰還要更耀眼一分,如果對哪個男人笑一笑,都能將對方的魂魄勾了去。

此時,她臉上卻連半點笑意都沒有。

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陸淮安。

在想這些年,陸淮安有沒有對她好過,哪怕是一點點也算。

在記憶裡搜尋的結果,是有的,而且還很多。

在所有人面前都毫不掩飾的厭惡她,給她傷心難過,然後……偶爾也會喂她吃一顆糖。

苦澀過後的糖總是格外的甜。

所以林初記住的,都是潛藏在記憶裡那些悄無聲息的陪伴,因為他所產生的疼痛,不怎麼能回想起。

……

江慕周的朋友是在半個小時後到餐廳的,說是朋友好像也不太準確,畢竟年紀看著應該都將近三十歲了。

面無表情的看了林初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從口袋裡掏出用牛皮紙包好的物件,雙手遞到江慕周面前,“一包就夠了,不要多吃。”

無論是他的態度還是語氣,都是極其恭敬的。

等男人離開後,林初開口問道,“是誰呀?氣場這麼強。”

江老大手底下的人,每天在槍口下生活,氣場能不強麼?

江慕周沒打算告訴林初,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她懷裡,又恢復了他慣有的吊兒郎當的模樣。

“管那麼多幹什麼,陸淮安在江邊他名下的那棟公寓裡,帶上你的‘助攻’趕緊過去吧,再磨蹭他挪地方,結果你撲了個空,到時候可別怨我。”

包得很嚴實,林初也沒有開啟看。

臨走之前,她笑著跟江慕周說,“如果過了好幾天我都沒有聯絡你,記得去給我收屍,畢竟朋友一場,每年清明節多給我燒點紙錢。”

每一場豪賭,都是一次冒險。

要麼輸得傾家蕩產,要麼賺滿盆。

————

林初開著車到陸淮安公寓外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夜幕沉沉下,周圍一片寂靜。

林初站在門口,深呼吸後,抬起手輸入密碼。

“滴滴——”

這裡是陸淮安四年前買的房子,林初只來過一次,就是高三過完春節跑去郊外找他,差點變態司機侮辱的那天晚上。

密碼一直都沒有換。

開啟門,刺鼻的菸草混著濃烈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嗆得林初不由自主的蹙起眉。

鞋櫃裡沒有女士拖鞋,林初踢掉腳上的高跟鞋後,是光著腳走進客廳的,腳下的面板和地板直接相接觸,是涼涼的感覺。

炎熱的夏季,很舒服。

目光同那一雙幽暗的黑眸對上,林初停下了腳步。

茶几上的酒瓶東倒西歪,菸灰缸裡橫橫豎豎了無數根菸蒂,乾淨整潔的客廳此時瀰漫著青白色的煙霧。

因為開著燈,林初可以清楚的看到陸淮安。

男人靠著沙發,黑色襯衣的扣子幾乎是全部扯開的狀態,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酒杯,左腿搭在茶几上,煙霧瀰漫在周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其幽暗的姿態。

惠深莫測。

稜角分明的俊臉因為酒精的緣故而生出不正常的紅,一雙黑眸卻彷彿浸著寒冰,像是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烏漆色。

他彷彿是頭攻擊性極強的豹子,死死的盯著未經允許闖進領土的林初,似乎她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會撲過來將她撕的粉碎。

整棟公寓裡都開著冷氣,但讓林初想起十歲那年掉入結著冰的湖裡那冷若刺骨的冰冷感,是他的眼神。

看來,是真的開始憎惡她了。

不知對視了多久,林初率先移開視線,轉身,往餐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