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一瓶礦泉水喝幾口,忽然看到視野中有亮光,迷濛中見從門縫底下有個細長條亮光由左至右移動,顯然是有人舉著光源走過,腳步聲在廁所門口停下,又聽到開啟廁所木板門和關門插門聲,原來是房東老太太上廁所。
田尋也覺得小肚子有點憋的慌,他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爬起來,等那老太太完事。他坐在床邊,腦袋一點一點的直打嗑睡,過了足有十分鐘才又聽到開門聲,腳步聲伴著亮光漸漸遠去,田尋迷糊著、深吸著氣不讓自己睡著,舉打火機開門出來。這打火機可能是快沒油了,火光比黃豆大不了多少,勉強能照到兩米之內。
拉開廁所門,昏暗中見一個人影背向著他蹲在廁所裡,田尋趕緊關上門往回走,迷迷糊糊地想:這老太太是拉肚了吧,這麼半天還沒完事。
他回到房間又坐在床邊發呆,這回不是那麼困了,倒是尿意更濃,憋得難受,就盼著老太太快出來。
忽然,他腦中猛地一個激靈:剛才明明看到老太太離開了,那剛才廁所裡的人影又是誰?
田尋大腦“轟轟”亂響,頓時完全清醒了,這時又聽外面廁所門吱呀開啟,他連忙站起來迅速關上門,也來不及插上門鎖,將耳朵貼到門板上仔細地聽外面的動靜。
腳步聲很輕的從廁所出來,慢慢走到田尋房門前停下,田尋心臟怦怦狂跳,門並沒有插,他似乎感覺到外面有一隻手正從黑暗中慢慢伸出,就要碰到他的房門。
而那腳步頓了一會兒後,又繼續走到樓梯順梯上了三樓,腳步聲逐漸減小,直到再無聲息。
田尋覺得喉嚨發乾、渾身冒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該死的老太太會分身術?還是另有人住在三樓?又一想,可能是那老太太剛才根本就沒出來,是自己聽錯了,然後老太太打廁所出來又上三樓去收拾屋子。
害怕歸害怕,可尿還是要撒的,田尋舉著那隻快沒油的破打火機慢慢推開門,走廊裡寂靜無聲,他慢慢蹭到廁所門前拉開門,裡面空蕩蕩無人,田尋趕緊熄了打火機咬在嘴裡,也顧不上關門,蹬上臺階就開始小解。
這泡尿憋的太久,一旦被釋放出來的感覺真是太輕鬆了,寂靜的環境中只有尿柱撞擊便池的聲音,嘩嘩的聲音很大很刺耳,但田尋已然無暇顧及,專心享受排洩帶來的天然快感。
正在這時,忽然又聽到腳步聲傳來,田尋身體一震,尿差點澆到腳面上,那腳步聲慢慢順三樓往下走,木板之間有縫隙,腳步聲聽得十分清楚,走到拐角處就停住了。
樓梯拐角處和廁所緊挨著,中間只有一板之隔,田尋連忙將撒了大半的尿硬生生憋住,嚇得大氣不敢出,感覺外面那人此刻就停在自己右邊隔著廁所門板,距離不到兩尺遠,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相隔的木板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想退後兩步伸手關上廁所門,可雙腿卻有點發軟,也不敢弄出聲響。
就這樣過了有兩分鐘左右,那腳步聲又開始上樓梯,漸漸聽不到了。
田尋是又怕又氣,這死老太太閒著沒事大半夜的總來回遛達什麼?他點燃打火機,帶著沒撒完的尿戰戰兢兢地回到房間鎖上門。這下睡意全無,又怕有人半夜闖進來,乾脆將沉重的木桌慢慢挪到門前頂住,這才心下稍安。
回來剛要爬上床,忽然看到木桌移開的地板空位有一張白色長方形硬紙,似乎是張照片,照片上沒有灰塵,應該是不小心掉進木桌與牆壁之間的縫隙又被卡住,直到田尋搬走木桌後照片才落下來。撿起翻過來一看,腦子嗡地一聲,不由驚呆!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的兩人合影,兩人拉手攬腰,神情很是親暱,左邊那女人是假唐曉靜,右邊的男人竟是古作鵬!
田尋以為自己看錯了,那男人笑的很得意,穿一身休閒衫褲,雖然不像是在林氏公司那副鐵面包公似的形象,但這張臉絕對錯不了,就是古作鵬。
田尋呼吸有點加劇,手裡的照片飄然落地,人也跌坐在床上。假唐曉靜怎麼會和古作鵬搞在一起?難道他們倆很早就認識?不可能!從來沒聽她在任何場合提起過,公司裡也沒有半點風言風語,要知道中國人最喜歡做的兩件事就是圍觀和傳舌,在中國任何一家企業中,有屁大點事用不了半天就會傳得比埃波拉病毒還快,這種事更跑不了,足以說明兩人之間定有見不得光的古怪之處,肯定是在故意隱藏關係。
田尋用力捶了捶腦袋,希望能打出點靈感來,可除了腦袋嗡嗡直響外半點靈感也沒捶出來,他又撿起照片躺在床上仔細看,似乎要把照片像X光般看穿。假唐曉靜仍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