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進來的?就算她手裡還有一把鑰匙,那門鎖鏽得夠可以,開鎖的聲音估計隔一層樓都能聽到,轉動門鎖的聲音自己也應該能聽見,這可真是邪門。
田尋有點生氣,按法律上講租賃的房屋暫時屬於私人空間,你房東憑什麼隨意進入?假如我光著身子在屋裡,被你看到算怎麼回事?當然,如果你是個年輕女人倒也算了……
再說剛才他下樓吃飯時你就已經闖進一回了,現在又進來隨便動我的物品。他要找老太太說道說道,乾脆門也別鎖了,反正也不起作用,田尋舉著打火機順樓板上三樓,三樓只有三扇舊木門,都緊緊的關著,外面掛著滿是灰塵的大鎖,老太太不知去向。
田尋挨個摸了這三把門鎖,摸到第三把時發現鎖是虛掛在鎖鉤上,他伸手輕輕推門。
吱扭扭扭扭……門開了,田尋走進來,屋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對桌椅,奇怪的是上面都蒙著早已發黃的白布,田尋好奇的慢慢扯下桌上的白布,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方鏡框倒扣在桌上。伸手拿起鏡框轉過來一看,登時嚇得頭皮發麻。
鏡框裡鑲著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赫然就是房東老太太!
田尋嚥了嚥唾沫,顫抖著趕緊把鏡框放回桌上,手忙腳亂的要將白布蒙上,手腕一晃,被打火機的火焰燒到,那打火機已經燒了半天早就燙手了,田尋連忙將打火機扔掉,房間裡頓時一片漆黑。
田尋更加害怕,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摸到打火機,蹲在地上“嚓嚓”打了幾下淬火輪卻點不著,看來是熱量將塑膠火石託給熔變形了,田尋氣得暗罵,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犯病?他用右手兩指捏住淬火輪用力夾了夾,再打幾下火輪,終於騰起火苗。
田尋長出口氣,站起來剛要直腰,火光竟在牆壁上又映出一個人影!田尋連忙回頭,身後赫然站著一人!田尋低呼一聲後退幾步,心臟差點跳出腔子。
只聽這人低聲說:“你來這裡幹什麼?”聲音沙啞低沉,是房東老太太。
她什麼時候進來的?田尋左手勉強舉著打火機,說:“我……我以為你在這屋裡……”
老太太盯著他:“你在找我嗎?”
田尋答:“剛才……剛才你進我房間裡了吧?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進我房間!”
老太太面無表情,一張老臉在昏暗火光映照下顯得慘白:“是你沒有關門,我幫你把門關好。”
田尋已經嚇得沒心思和她爭辯,連忙說:“哦……那是我的不對,我先出去了。”
老太太卻答非所問:“鏡框裡的人是我老姐姐,死了十幾年了,當時她就死在這張床上。”說完用手指了指那張蒙著白布的床。田尋這時才發現,那鏡框裡的老女人和這房東老太太長的很像,但眉目五官確是有些差別,應該是姐妹倆。
“她死了以後,我捨不得扔掉,於是就一直讓她躺在這張床上,不信你看。”說完慢慢走到床邊,伸手去扯那蒙在床上的發黃白布。
田尋大叫就要跑,哪還敢看?嘴裡道:“不不……我先下樓了!”說完就要跑,可老太太已然一把扯掉白布,田尋雖然嚇得不輕,卻仍下意識掃了床一眼,見床上果真躺著個老太太,黑色的絨布帽,灰色對襟小褂、粗布褲子,下面還有一雙黑色小腳布鞋。
田尋嚇得魂飛天外,剛要逃命,仔細一看卻發現原來床上只是擺了一套老年女人穿的衣服,並沒有屍體。 他長吁口氣,汗都下來了。
老太太嘿嘿地笑:“別怕,只有衣裳,沒有人。”
田尋不想再多呆一秒鐘,快步出門下樓回房間將門插死,坐在椅子上呼呼地大口喘氣,渾身直哆嗦。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慢慢從樓上響到二樓,又下樓而去。
田尋連驚帶累,已經有了些睏意,抬腕看看波爾表已是十一點多,他貼門聽了聽外面再無動靜,這才開始脫外衣。雖然幾個月沒有住人,但床上似乎仍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田尋輕輕掀開帶有KITTY圖案的被子,從被子飄出張紙片,田尋撿起一看,勉強辨認出有淡淡的一些字:
潔美洗衣店,111516,短羽絨服一件12元,11月19日取,欠。
看來這是一張洗衣店的取衣單,不用說,肯定是假唐曉靜在這裡居住時,將羽絨服送到洗衣店的取衣單,十一月十九日,剛好是最後一次在林氏公司給假唐曉靜轉帳十萬元的日子。
這多少是個線索,明天應該到那家洗衣店打聽打聽。田尋關了燈,鑽進被窩睡覺。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田尋口渴醒來,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