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只覺得無聊透頂,心頭的惆悵卻並沒有讓他如何。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已經看開了,有些事,你便是想破了腦袋也不見的能想出什麼來,不去想時,反而說不準什麼時候便蹦出一個結果來。
前世之時,他便被人經常稱呼為“相公”,當然,這裡的相公絕對不是阮氏姐妹喚他那一聲相公,而是他在打麻將的時候總是不聲不響地便莫名其妙的成了十五張牌或者更多,他便是那種光吃不吐的貨色,為此還得一美名“善財童子”。此間,自己又糊塗了,再一次做了“相公”但這一次,卻不是麻將了,而是人。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嶽少安依舊沒有想過要吐出去,這些日子,他已經派了幾個做思想工作的“文員”人士去將那新來的傢伙們一頓洗腦,雖不能保證他們每個人都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幹,最起碼也能保證在有飯吃的情況下,讓他們不致造反。
其實百姓們的要求很簡單,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記著誰的好。尤其是大理國很明顯沒有把教育從娃娃抓起,百姓們大多都目不識丁,有得人甚至從小到大,只知道他們村裡的村長,連皇帝是個什麼玩意都不知曉,那裡會有什麼忠君愛國的偉大情操。
相比這些,大宋便做的十分好了。自少金人攻來,還省得高吼一聲:“還我河山”當然,被打的屁滾尿流,抱頭鼠竄,那是另外一回事,態度卻是端正的。而大理卻連這態度都缺乏不少,朝廷中有幾個愛國分子也對段易明很是失望,例如那位曾經勸段易明不要和嶽少安違約,後又勸段易明不要答應嶽少安索糧的宰相大人,此刻便因對段易明太過失望而棄官不做,回家養魚種花去了。
嶽少安嘆過一聲,覺得自己這一聲長嘆有些誇張,便閉上了口,正打算爬上紅馬的背,繼續前行之際,忽地身旁的劉通輕聲說道:“帝師可是為了軍中糧草煩惱?”
“有何可惱之處?”嶽少安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呃!”這卻將劉通憋了個半臉通紅,不知該不該反駁。
嶽少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自家兄弟,有何不可對人言的,此處也無他人,有什麼便說。”
“軍中已然無糧!”劉通臉色有些難看道。
“還可夠幾日之用?”嶽少安若有所思。
“流民不斷湧入,最多可用三日了。”劉通面帶躊躇道:“此處往前三日內的路程全部都是荒野,現在又過了秋收之際,便是想弄些糧來也無處可去。此事若不盡快解決的話,屬下擔心會引起譁變”
嶽少安輕輕點頭,抬起手指微微彈了彈衣袖上的塵土,隔了一會兒才問道:“軍中知道此訊息的人多嗎?”
“屬下已經吩咐了下去,嚴令將訊息傳出去,故而,此刻知道訊息的人只有屬下和軍需官。”劉通說著,依舊擔心道:“但是,此事是瞞不了多久的,三天後,軍中一旦斷了糧,到時候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嶽少安揮了揮手道:“我知曉了,此事不必著急,我自有辦法。”
劉通呆了呆,行禮退下。
嶽少安一拍額頭,呼了口氣,心中著實有些發愁,其實他對此事也著實頭疼不已。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例如曹操那一招,把餘糧分食,引起騷動後,再將責任推給無辜下屬。這一招很好用,也很簡單而實際,只是嶽少安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終究,他還是不如曹操那般奸雄心懷,可以把良心當玩具來玩。那麼剩下的一條路,便只有儘快行軍,到附近的城中借糧了。
嶽少安現在已經行到了威楚府,再往前翻過了哀牢山,便是無量山了,當初他還幻想著自己能在無量山下也尋覓一處神仙府邸,在其中也能見著一位神仙姐姐,便是使勁地磕上一氣頭,將腦殼磕壞半個,只要能學得那絕世武功也是好的。只可惜,世事無常,那裡能夠盡如人願。更何況,現在他早已經拋卻了幻象,對現實的認知比以往明確了許多。
只是,這無量山不遠處,自己卻遇到了困境,卻是他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過的。思緒再三,嶽少安決定徑直下山,將隊伍分成兩撥,一路行陸路,另一路多砍樹木,做些木筏以水路沿著禮江而下,只去進入大理城的第一道屏障開南城。原本他是打算繞過開南城,直攻大理城的。但是現在,這個計劃顯然是不能用了。無奈下,也只改變計劃,先取這裡了。
走水路,要比陸路快了許多,只用了一日,嶽少安的大軍便來到了開南城下。
開南城的城牆並不是很高,而且這裡緊貼著禮江,城前有一水寨,平日間因為這裡深在大理境內,故而並沒有太多的駐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