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了敏銳的直覺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到了皇上的宮殿,霍霆的臉色依然很難看,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看著他的眼神也很複雜。
“兒臣見過父皇。不知道父皇這麼晚了把兒臣叫過來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霍書敬身體緊繃著,因為懷疑霍霆可能會對他發難,他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
然而這樣的姿態落在霍霆的眼裡就是他做賊心虛,想要害死他上位,又多多少少顧念著一絲父子之情,所以有些愧疚,又害怕他起疑心,所以很緊張。
霍霆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向威嚴的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情來,“敬兒,父皇真的恨死了毀掉龍尊藥鼎的人了,那些人是盼著父皇去死啊,這口氣朕怎麼都咽不下,恨不得將那些破壞朕好事的人都給揪出來千刀萬剮了。”
霍書敬同樣恨得不行,也氣得不行,他也想快點得到長生不老藥,所以他地臉上流露出了遺憾的神情來,“父皇請息怒,兒臣一定想辦法將奸細給揪出來嚴懲,讓他們不得好死!”
霍霆捕捉著嫡子臉上的神情,竟然看不出一絲破綻來,他更是怒火中燒,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起來,“孽子裝得倒是挺好的,要不是朕在廢棄的宮殿那邊偶然知道了你的秘密,直到現在還被你矇在鼓裡呢,你真是夠厲害的啊。”
心裡這麼想的,他整個人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不停地搖著頭,“敬兒,父皇現在心痛如刀割,就好像是費盡心思搶來的珍寶被人毀掉,又像是煮熟的鴨子到了嘴邊,又飛走了,這種感受你明白嗎?單說是長生不老的藥引,我們就找了那麼久,朕這段時間覺得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整個人力不從心,真害怕哪天就駕崩了。”
他眼底通紅,有著極致的痛苦,眼睛幾乎要滴出血來,看得霍書敬心裡也覺得酸澀不已,他忍不住輕聲安慰道,“父皇別擔心,無涯祭司不是說了嘛,先用月神藥鼎來煉藥,也是能夠煉製出來的。就算是不夠純粹也沒關係,多吃一顆還是能夠達到想要的效果的。”
霍霆聽了他的話,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了嫡子的身邊,他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霍書敬的肩膀上,聲音都變得哽咽了起來,“敬兒,父皇最為倚重的人就是你了,無涯祭司和清榮教主那邊,請你多替父皇說好話,別讓他們遷怒,朕比誰都想要得到那種藥。”
霍書敬剛想要表達他的忠心,下一刻霍霆藏在衣袖裡的鋒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捅入他的小腹之中,劇烈又灼燒的疼痛感席讓他痛苦不已,不可置信地瞪著霍霆。
年輕的太子性命受到危險,情急之下他一腳踹開了皇上,捂著受傷的小腹打算逃出去。
霍霆又怎麼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幾個會武功的侍衛已經從外面將門窗給鎖死了,霍書敬就算是想要逃,武功再厲害,他中了劇毒,又受了傷,怎麼能逃得掉,只能一步步地退到了牆角的位置。
“父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兒臣?兒臣究竟做錯了什麼?”霍書敬心痛不已,就像是被人兜頭用一盆冷水澆下來,他的心都涼透了,所有的熱情也都熄滅了。
霍霆再也不掩飾心裡的恨意,冷聲對那些侍衛說道,“來人,將霍書敬這個孽障給朕拿下!”
霍書敬臉色蒼白,額頭上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這一刻他身處絕望的境地,卻還是不肯認輸,下一刻他催動內力,錦袍上用來裝飾的金絲線被灌注了內力,斷裂成了好多截,猶如密集的雨點一樣朝著那些侍衛的身上甩過去。
侍衛們早有防備,在他的金線暗器過來的時候,身手靈活地避開了。
霍書敬的臉色從蒼白變成烏青,他的眼睛裡更是浮現出灰敗的色彩來,最後時刻他選擇了孤注一擲,電光火石之間,他拔下了束髮用的鋒利的簪子,發狠地朝著霍霆的身上甩過去。
那簪子竟然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勢如破竹般地刺進了霍霆的心口,距離心臟的位置僅有半寸之搖,皇上承受不了那劇烈的痛苦,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出來。
身邊立刻有侍衛迎了上去,直接將皇上給扶了起來,一邊朝著外面大聲地喊道,“來人啊,快去將御醫請來,皇上受傷了——”
霍霆搖了搖頭,他心口疼得要死,卻不想放過了霍書敬這個虛偽狠毒的,絞盡腦汁想要將他置之於死地的兒子,“朕不過是受了皮外傷,死不了,先抓住霍書敬這個亂臣賊子。”